“文琪……”
林忠山張著嘴巴，心臟噗通亂跳著，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文琪連扶他的動作都沒有，冷冷盯著在地上躺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林忠山，最后嘆口氣，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脈搏，然后把速效救心丸塞進他的嘴巴里。
又過了三分多鐘，林忠山終于恢復意識。他長吁一口氣，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
“小楠知道你今天過來嗎？”
文琪挑挑眉，語氣充滿嘲諷，“她對自己的身世都是稀里糊涂，怎么會知道我的事情？”
林忠山看看她，心里感慨萬千，兩個一起長大的孩子，還是有了各自的人生軌跡。
或許文琪說得對，他們太自私了，認為把全部的愛都給林楠，縱容她，溺愛她就是對她的補償，殊不知完全就是害了她。
“你回去吧，小楠的事，我會找機會告訴她。”
“等等！”文琪攔住他的路，眼神不善。
“大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媽，是不是還活著？”
林忠山審視著她，組織上把文琪交給他們監護的第一天，她就對兩人產生濃濃的敵意。
這孩子有思想有頭腦膽子還大，經常做出與年齡不符的事情，這幾年他們逐漸接受，可是沒想到，她能夠憑一己之力，黑了基地的監控。
“你先告訴我，你的計算機達到什么水平？”
文琪歪著頭認真想了一下，“一般，m國五角大樓發布過懸賞，不過據我所知，蘇衍應該比我要牛。”
林忠山倒吸一口涼氣，認真打量她幾眼。
“你想不想加入……”
“不想！”沒等他說完，文琪便很著臉打斷他。
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容，“大爺，你是不是有啥毛病？我爸媽被你忽悠，把自己的青春和健康都奉獻給完全沒有未來的事業，現在又想把他們唯一的女兒拉下水？”
林忠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青白交替，精彩紛呈。
“文琪，我不是那個意思。”跟所有的老人家一樣，遇到某個領域的天才，都忍不住想拉攏，想給他們謀得輝煌的前程。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不單單是文山和方慧，他和梅潔瑩的青春和健康，不也是奉獻給基地了嗎？
“你媽媽已經去世了，孩子，大爺不會拿這種事跟你撒謊。”他沙啞著嗓子，悲痛的說道。
“你爸爸也不在這里，我和潔瑩曾經試圖告訴林楠一些事情，但是最近工作實在太多，疏忽了她。我很欣慰，你能作為她的朋友，替她說出心里話，你們已經長大，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的苦心，沒有人愿意骨肉分離……”
他們也不愿意把駱芬送出去，當時那個五歲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抱著他的大腿不撒手。等他們完成第一階段的任務回到市內，再去接那個孩子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十年后。
十年足可以改變一個人，包括性格。
望著文琪靈活的鉆進山林里的背影，林忠山久久不愿意離開。
青山綠水埋藏了數不清的前輩先驅，后來者前仆后繼，為了理想，也為了一份神圣。
“喂，蘇衍，小楠說你受傷了，嚴重嗎？”
蘇衍抬眼看了看坐在窗邊看劇本的人，起身離開書房。
“輕微的擦傷，沒有多嚴重。”
林忠山斟酌著說道，“明天我去找林楠，你把她的時間空出來，我有話要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