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后的,是一位長相普通,目露兇光,身材肥胖的中年女子,在她手里,是一條手指粗細的牛皮鞭子。
“啪”的一聲,鞭子甩過來,勾到房頂的水晶吊燈,砸到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女星們頓時花容失色,怕被割花了臉皮,互相推搡著四處逃竄。
林楠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拍攝。
人千萬不能作惡,更要懂的感恩。彼時倪君家道中落,因為青梅竹馬對他死心塌地,娘家便幫襯一把,讓他在娛樂圈順風順水。
少年時看多了別人的冷眼跟嘲諷,使倪君性情變的陰鷙,家有悍妻,每次吵架都會提及他的一切,都是娘家人贈與,沒有他們,他倪君就是陰溝里的一條臭蟲。
時間久了,對這位悍妻恨之入骨又不敢有任何防抗,對外要扮演恩愛夫妻。粉絲拼命的給立人設,謙謙君子,絕世好男人,如今功成名就,沒有拋棄結發妻子,當屬演藝圈的典型跟楷模。
現如今,這位好丈夫好父親寶藏演員,竟然是個“該”?
舉著手機太久,胳膊都酸了,林楠將錄制的視頻發給方琳琳,趁著樓下亂作一團,她一個人在展覽廳,悠閑地逛著。
金葉是不是早就知道蘇果會來,然后騙自己替他參加這個藝術展?
她的確看到了幾位畫協的高層混在一眾女演員的隊伍當中,說明這個藝術展有一定的含金量。
到底為什么?
蘇果每次作惡,對她都是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
如果真拿自己報復蘇衍,這種場合,為何不把他叫過來,當著面侮辱豈不是更有快感?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腳下的地板在震動。
凌霄說得對,不能相信她身邊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戴著偽善的面具,對她和煦的笑著,給她最明媚的關愛,她卻傻傻的,看不透,摸不清,想不明白。
她不怕學習、工作中有人給她使絆子,下黑手,這些她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還回去。
她怕自己的真心換不來別人的真情,無論怎么努力,都逃避不了上一世悲慘的命運。
好冷啊,十月的天氣不是寒冬,她冷的直打擺子,心頭卻似千斤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蹲在地上嗚咽著,好久才平息了心底的惡,再站起來,兩眼清明的,猶如三兩歲孩童般純真。
看完所有的展品,她在最后一幅畫前頓足。
怎么畫風這么眼熟?跟她平常的習慣,不能說一模一樣,也有七八分像。
這是一副水墨山水畫,寥寥幾筆勾勒出遠山,近屋,還有一只站在籬笆上的大公雞。
她喜歡畫小雞,知道如何運筆能畫出小雞的靈動和氣勢,畫里的大公雞昂首挺胸,如大將軍一般傲視群雄,征戰沙場,跟她相似的地方就在這里,好像看到自己的作品一樣。
“靜三公子?一九九二年于夏威夷。”
好嘛,一九九二年她還沒出生,顯然不是她的作品,看紙張的陳舊也不像是作假。
默默欣賞了好一會兒,她越看心里越喜歡,這大概是一天中,最讓她高興地一件事。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剛剛接待她的工作人員。
“小姐,我們要閉館了,不好意思,請你馬上離開。”
“等一下,這幅畫賣不賣?”
一般藝術展沒有賣展品的,她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里問的,沒想到那位工作人員看了看說道,“這幅畫可以賣,不過對方出價很高,不知道小姐你……”
“多少錢?”林楠欣喜的問道。
“五十萬。”
這么貴?林楠驚訝的合不攏嘴。
“靜三公子,我都沒聽說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