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張表格呢?”
“訊問室里的錄像錄音設備都沒打開。”
“什么?”
“我關了攝像頭和錄音器,這是取證記錄表,葉南風雇傭童阿七飼養魔化生物,屬于違法行為,最高可判處三個月監禁,十萬元罰款。不過,提起訴訟需要取證記錄。如果姜先生愿意,請簽寫這張表格。”
姜慕白接過表格,低頭仔細看完,接著抬頭看向沈鴻。除了嚴肅認真,沒能從他臉上看出其他意味。
少頃沉默,姜慕白問了個他經常被問到的問題:“警官,你不是本地人?”
沈鴻一本正經地作答:“我從鄴都警察學院畢業后被分配到定武警署重案隊,戶籍也遷到了定武城白河區,所以嚴格來說我現在是本地人。”
“那你應該知道葉南風的身份吧?”
“當然。”沈鴻抬了下嘴角,而后正色道,“不論是什么身份,違法犯罪都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飼養魔化生物、違規經營**服務場所是違法,售賣聯邦違禁品、蓄意謀殺是一級重罪!”
姜慕白眉頭微蹙,沒有出聲。
沈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在聚英館當靶師,也算是武修圈子里的人,應該聽說過血刀幫吧。血刀幫的后臺就是葉南風,這個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他應該待在監獄里,或者,上死刑臺!”
“但是我拿不到證據,物證會消失,人證會改口。警隊沒有證據,葉南風就能逍遙法外。這次龍津街惡犬襲人事件是個機會,如果你愿意作證,或許我能打開突破口。”
“噢?”姜慕白雙眉上楊,很是意外。
這位沈警官,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先前對重案隊的看法有誤。
也許,是劉龍虎的判斷大錯特錯,亦或者,這位鄴都警察學院畢業的高材生警官是定武重案隊里的異類。
“三個月監禁的刑期不算重,但足夠打亂葉南風和血刀幫的布置,還能釋放一個信號,只要葉南風服刑,我相信我能爭取到更多證人。”沈鴻以為姜慕白沒聽懂,仍在努力爭取,“所以,姜先生,為了那些無辜受害者,我請求你簽寫這份取證記錄表。”
沈警官的姿態擺得很低,可見他迫切渴求一位證人。
姜慕白沒有一口回絕,他鄭重思考一番后,問:“沈警官,我想你應該對許多人提出過相同的請求,請問有人簽寫這張表格嗎?”
“沒有。”沈鴻答得干脆利落。
姜慕白接著問:“那,你覺得我會簽嗎?”
沈鴻苦笑:“可能性很低,你出身貧寒,家里還有個年幼的妹妹。換了我是你,我也不敢簽,畢竟,簽了這張表,就是跟葉家作對。”
“所以,你為什么還要問?”
“不管可能性有多低,總得試一試。不嘗試,就不知道結果,對吧?”沈鴻輕嘆一聲,向姜慕白伸手,示意姜慕白歸還取證記錄表。
“對。”姜慕白點點頭,對半折疊兩張表格捏在手里,問,“非法飼養魔化生物的訴訟有效期是多久?”
“一年。”沈鴻眼前一亮,加快語速回道,“但是我們等不了一年,說不定明天童阿七就會死于非命!”
“嗯,我會考慮。”姜慕白站起身,“沈警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鴻張著嘴,想說點什么,但什么也沒說,只是無力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