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全身鏡對立擺放,姜慕白站在中央,緩緩轉身,細細觀察,收回視線后滿意點頭。
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
量身定制的武服不僅合體舒適,而且精致雅觀。
據說黑底白紋的統一設計,源于武圣犧牲后天下武者自發換上黑衣,為其披麻戴孝。
這個說法未必準確,但由此可見武服的莊重肅穆。
換上男士武服之后,英氣蓋過俊美,讓姜慕白困擾多時的中性美消失不見。
“哇——”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姜徽音圍著姜慕白裝了兩圈,拍著小手喊道:“好帥!太帥啦!”
“嗯哼,這衣服好看吧。”姜慕白反復理著衣襟,這是他穿越以來首次穿上不顯寒酸的衣服,換上武服時他的喜悅堪比當年入手第一套名牌服裝。
“好看!”姜徽音興奮地揮動粉拳,“我要努力練功,以后也要像哥哥一樣,衣冠禽獸!”
“噗,好,等你開竅,我帶你去‘銘羽’定做武服。”
明朝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官服繪獸,因而“衣冠禽獸”最初是贊語,后來宦官專權,文官武將欺壓百姓,這個成語才被用作貶義。
武服和法袍在設計創新過程中,逐漸采用龍、鳳、鶴、雁、獅、虎、豹、彪等圖案作為紋飾,于是衣冠禽獸又擺脫貶義詞身份,重回褒義詞行列。平時街坊鄰居大爺大媽們坐在一起閑聊,提起誰誰誰家的某某某衣冠禽獸,語氣中大都帶著羨慕。
雖沒有明文規定,但沒開竅就穿武服是讓人看笑話,所以一竅不通的姜徽音還得等到正式成為武修之后,才能“衣冠禽獸”。
“謝謝哥!”姜徽音眼里亮起憧憬的小星星,“我穿武服也會這么好看嗎?”
“嗯,你穿武服一定比我更好看。”
姜慕白瞄了眼石英鐘,見時間已是下午三點,束起用于佩戴武器的腰帶,說:“快去換衣服,我們該出門了。”
歡樂輕松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三天時間一晃眼就溜得沒影,今晚便是姜慕白的拜師宴,作為主角之一,他可不能最后登場,必須早早趕到。
坐車到了拾海樓,姜慕白剛下車就看見一個還算面熟的外門弟子殷勤地迎上來。
“姜師兄來了,師傅您辛苦,一點心意您收著。呀,這是姜師兄的妹妹吧?”外門弟子給車夫塞了個紅包,接著看了眼姜徽音,用出十二分夸張的詠嘆調,“怪怪咧,真漂亮,小仙女呀這是!”
話音未落,拾海樓門前兩排迎賓九十度鞠躬。
“貴客光臨,請——”
今晚拾海樓被包場,閑雜人等不予入內,整座酒樓專為晚宴主辦方及賓客服務。
換作平時迎賓們可不會笑得這么熱情,不過聚英館出手大方,酒樓上上下下人手一個大紅包,她們自然賣力。
姜家兄妹出身貧寒,姜徽音從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一時有些緊張,攥著姜慕白衣袖往后退了半步,像要躲到姜慕白身后。
姜慕白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捏了兩下,對出來迎接的外門弟子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外門弟子連忙搖頭,雙手抱拳,“恭喜師兄,您里面請,摘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