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是這樣,那今天三全巷這出好戲,也有可能是爛頂甘自導自演。
可是,意義何在?
總不會是爛頂甘想跟石山掰掰手腕,卻沒料到實力差距太大吧?那也太蠢了。
思來想去,姜慕白想不出一個邏輯通順的解釋,干脆專心吃飯,不再去想。
吃完午飯,師兄弟三人回了聚英館,石山帶著滿身酒氣進門,被師父丘陽生用掃帚抽了下屁股,痛得跳起身來嗷了一聲。
姜慕白本以為石師兄是用出了碰瓷的演技,回了練功房跟施廣聞閑聊才知道,原來師父手中的掃帚也是上品寶兵。
兵器法器有凡、寶、靈、玄、神五等,上中下三品,總共十五個品級,徐千算那柄八面漢劍是中品凡兵,售價近三萬。
而寶兵則采用與舊時代全然不同的鑄造工藝,以特殊材料為主體,由鑄器師用真火淬煉后,以靈氣溫養成型,無法量產,價值寶貴,普通人家省吃儉用奮斗二三十年,也未必能攢出一件寶兵。
按照洗劍閣對上品寶兵級佩劍的定價來推算,上品寶兵的價格約摸在百萬上下,想想師父平時拿著上百萬的掃帚掃地,真是奢侈得過分!
說到兵器,施廣聞想起姜慕白今天只能用木劍,便提醒道:“抽空去洗劍閣選一柄佩劍,找不到合適的可以加錢定制,師父把拜師宴那晚收的禮金禮物都留給你,就是這個意思。本來呢,令狐前輩該送你一把好劍,不過,他有他的難處,哎。”
這事讓姜慕白有些納悶,拜師宴當晚,主政官送了一塊磨劍石,價值不高,但寓意甚好,雷掌門則送了一瓶輔助開竅期修煉的丹藥,也有嘉許后輩的意思,唯獨令狐主事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表示。
出于好奇,姜慕白多問了句:“施師兄,令狐主事有什么難處?”
“呃,聽說那天令狐前輩選了一柄八面漢劍,臨出門卻被令狐夫人攔住。咳,這個,令狐夫人聽說你是個美人,可能有所誤會。所以,令狐主事只能空著手去拾海樓了。”
明明是在說一件好笑的事情,施廣聞的表情卻漸漸變得悲傷,說完嘆了一聲:“令狐前輩和他夫人很恩愛,外人都說他是軟骨頭,怕老婆,其實他只是很愛他夫人,不愿讓他夫人不開心。”
姜慕白知道,施廣聞也曾這樣愛過他的妻子,但他妻子不幸患上絕癥,施廣聞帶著她輾轉各地,四處求醫,最終還是沒能治好。
這件事成了施廣聞的心結,如果沒有這一劫,施廣聞如今也該是淬體大成。
姜慕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傷痛,不敢說自己能理解施廣聞的感受,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正想轉移話題,練功房外有位身穿灰衣的外門弟子急匆匆地敲門進來。
“姜師兄,有電話找你,是蕭山文武學校的老師。”
“嗯?”姜慕白愣了愣,接著想起自己拜入聚英館后,便把留給學校的聯系方式改為聚英館的座機號。
出門下樓接過座機話筒,姜慕白喂了一聲,接著聽見一個清冷女聲如冰泉般涌進耳道。
“姜先生,您好,我是姜徽音的班主任,臨初雪。我想請您來學校,和我們一起處理姜徽音與其他幾位同學的矛盾。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帶上傷藥,謝謝。”
“好的,我現在過去。”
姜慕白放下話筒,搖頭苦笑。
得,小丫頭又打架了,還把同學給打傷了。
如果是姜徽音受了傷,只有蠢到無可救藥的老師才會讓姜慕白帶傷藥去學校。
而且,學校有醫務室,不會缺傷藥。這位臨老師讓他帶上傷藥,無非是請他做個姿態給其他家長看,以免矛盾激化。
“這丫頭。”姜慕白無奈搖頭,“這回又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