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非警務工作的平民而言,警署大樓的地下室是個神秘的地方,它往往以幽暗地牢的形象,出現在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里。
滴水的屋頂,凄慘的哀嚎,白森森的骸骨與血淋淋的刑具則是地牢中不可或缺的必備恐怖元素。
然而事實是,警署大樓的地下室往往用來放置雜物或囤積日常用品,偶爾遇到留置室不夠用的特殊情況時,警員們才會把犯人帶到地下室臨時關押。
當然,極少數時候,某些警員會對地下室做些改造,將它用于刑訊。
比如此時此刻,秘密警察臨時征用的定武警署地下室,已被改造成一間刑訊黑屋。
黑屋子并不黑,這是警界術語,指代訊問過程不予記錄的獨立封閉空間。
實際上黑屋里光線充足,兩臺大功率探照燈分別對準兩個受刑者,熾白刺眼的燈光猶如冰冷火焰,炙烤他們的精神與意志。
“先生們,我們還有充裕的時間,但我必須提醒你們,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在變聲器的幫助下,埃利克斯·謝爾比的聲音變得陰森低沉,令人心悸。
他穿著別名“屠夫圍裙”的制式黑衣,頭戴一頂以骷髏頭為徽章圖案的黑色警帽,將銀發、額頭與雙眉壓在帽檐下,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瞳,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兩位受刑者拒不配合,除了沉重的喘息聲,再沒有其他回應。
“好吧,好吧,我不愿意傷害任何人,包括你們,但你們讓我別無選擇。”
埃利克斯扼腕嘆息,戴上醫用無菌手套,從刑具箱內取出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
負責刑訊的秘警脫下染血的拳套,默不作聲地退到一旁,為長官讓出空間。
埃利克斯走到身穿迷彩作戰服的年輕人面前,輕聲發問:“回答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姓操,操你*媽,不對,我叫操聯邦!”年輕的反抗軍咧嘴大笑,露出流血的牙齦。
“回答錯誤。”埃利克斯微微搖頭,右手以其他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從受刑者眼前掠過。
兩片皮肉拉著血線緩緩脫落,反抗軍成員愣了愣,接著劇痛鉆心,他掙扎,尖叫,想要眨眼,卻做不到——因為埃利克斯割了他的眼皮。
“你是法修,也許能扛過去,哦,我希望你能扛過去,因為你活著更符合我的利益。”埃利克斯沖他笑了笑,將針管扎進他的脖子,注入藥劑。
審訊修士時,吐真劑的效果并不理想,所以還要配合輔助手段。埃利克斯放下手術刀,從衣袋內取出一塊懷表,高抬右手使表鏈與懷表在反抗軍眼前來回轉動。
“回答我,你的名字是什么?”埃利克斯再次重復問題,這回他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賈……勝……利。”反抗軍瞪著眼前的敵人,無法閉合的雙眼不由自主地隨著懷表左右晃動,漸漸失去焦距。
埃利克斯摘下變聲器,繼續晃動刻有銜尾蛇圖案的銀懷表,一分鐘后,他再度發問:“賈勝利,告訴我,你為什么會來到這座城市?”
賈勝利用機械式的語調回答:“我是萬年炎帝號275師電子特戰營特派員,參與T24絕密行動,隨隊前往冀州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