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有驅魔辟邪、辭舊迎新的寓意,所以姜慕白選擇以這種方式吸引注意。
至于煙花,則是他的信號彈。
白天放出煙花,隔著小半個城區不易察覺,但兩位師兄早已將眼竅和耳竅所對應的人體秘藏完全開發,因而身在張家巷也能收到信號。
得知小師弟已經得手,石山和施廣聞互換眼神,為免武藝粗淺的外門師弟在混戰中受到波及,兩個武癡強行壓下戰意,帶著隊伍在張家巷入口處轉了一圈,接著掉頭奔向三全巷。
巷中設伏的另一只隊伍緊隨其后,全速追趕。兩支隊伍一前一后趕到聽春苑時,內院閣樓已燒得搖搖欲墜。
想到熊熊火柱之中,苑內收藏的名貴字畫與珍稀擺設付之一炬,圍觀者無不扼腕嘆息。
翠梨園大戲臺上,雷佩琪抖著白嫩腳丫,拍手稱快:“嘻,要不是葉家大變態做賊心虛,也不會這樣損失慘重。”
“你跟葉南風有過節?”姜慕白隨口問道。
雷佩琪沒有回答,她翻看姜慕白和沈鴻帶回的箱子,將箱內各式各樣的物件拿到手中把玩,盤算一番后開了個價:“五十萬,我打包帶走。”
“太少。”姜慕白劍眉微蹙,對雷佩琪的貪心感到不滿。
箱子里的字畫器皿都是從聽春苑中取出的戰利品,雖說葉南風不會把真正的好東西放在人來人往的青樓,但以聽春苑的格調,這些擺設絕不會是地攤貨。
“少?”雷佩琪翻著白眼扭了下腦袋,“喂喂,想清楚點,這可是贓物,贓物還想賣市價?先不說這些東西都在***里沾了晦氣,就說除了我還有誰會要這些東西?我有辦法把它們運到鄴都拍賣行轉手,你呢?嘻,城里敢要這些東西的人可不多,真有本事銷贓,壓根不會缺錢,既然不缺錢,又怎么會為了百來萬的差價得罪葉南風?”
本以為是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的富家小姐,沒想到心里還有本生意經,姜慕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點頭答應:“好,五十萬,給沈隊長。”
“呀,不討價還價啦?”雷佩琪撅起嘴,“跟你談生意真沒意思,血賺都沒成就感。”
姜慕白沒搭理她,轉頭給了沈鴻一個眼神,問:“五十萬,夠你應急打點吧?”
“不知道,沒這方面的經驗。”沈鴻拖著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的左臂,聳了下右肩,“估計還得看秦署長的意思,他不肯保我,加個零也不夠。”
違命抗令是大忌,鬧了這么一通,沈鴻壓根不指望秦署長會給他擦屁股,幫他度過內部審查。
姜慕白看出沈鴻心中想法,笑道:“沈隊,你想錯了,我們燒了聽春苑,秦署長更要保你上位。”
“為什么?”沈鴻深感不解。
姜慕白笑而不語,打算讓沈鴻自行領悟。
雷佩琪急于表現,昂起腦袋解釋道:“聽春苑不僅是葉大變態的金庫,也是他的臉面,一棟樓燒沒了,幾個月再蓋一棟唄,但臉面招牌砸了,想找回來可沒那么簡單。都知道葉大變態小心眼,疑心病,有了昨晚和今天這兩出好戲,你說,他會相信你們殺個回馬槍,跟秦老狐貍完全沒關系嗎?”
“不會!”沈鴻茅塞頓開,“我懂了,秦署長原本不想過早站隊,但現在他必須站到我們這邊,如果我被撤職,葉家王家會弄出第二個鮑金波,然后再找秦署長秋后算賬。所以,秦署長必須全力保住我,讓我站在重案隊代隊長的風尖浪口為他分擔壓力,必要時替他扛雷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