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他補了一句:“若有機會,不妨去冀州武道協會請教朱前輩,聽他講講‘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于扐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后掛’。”
上泉雁木皺眉沉思半晌,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姜慕白聽得云里霧里,過了一會兒才想到王欽珩所說的朱前輩即是冀州武道協會會長,太極劍宗朱守義。至于引用《周易》,肯定不只是因為數字湊巧相同,但他實在想不出有何深意。
“時候不早了。”王欽珩又打了個呵欠,懨懨道,“今天就到這里,大家散了吧。”
論劍會到此結束,姜慕白卻沒有離開,而是回到首席,跟在王欽珩與林初槿身后,登上演武樓天臺。
天臺上設有停泊桿位,幾艘小型觀光游艇與一艘大型運輸飛艇停在停泊坪內,每艘飛艇的售價都以千萬計。
王欽珩領著幾位第三境修士率先登艇,隨后林初槿、姜慕白、柳家姐弟與幾個生面孔相繼步入飛艇客艙。
幾分鐘后,飛艇從六七十米的高度開始上升,以遠超民用客運飛艇的巡航速度飛出鋼鐵森林。
坐在舒適的可移動沙發座椅上,透過半身鏡大小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城市景象,想象著乘坐飛艇遨游上空、欣賞鄴都夜景的畫面,姜慕白不禁心生羨慕,即使在這個修煉高于一切的時代,金錢與金錢能夠換來的享受仍然令人向往。
等我有錢了,我也得整一艘,帶著徽音去看萬里長城,看北歐極光,看埃及金字塔,看阿爾忒彌斯神廟……
姜慕白在心里這么說著,不由地想起多年以前,他偶然看見一輛停在路邊的豪華房車時,也曾有過類似的想法。
可惜,那時的心愿沒能實現。
賣命拼搏的那幾年,飽嘗苦難,見慣黑暗,總覺得美好生活像天上的霓虹,近得一眼就能看到,卻又遠得像是海市蜃樓,任他踮腳還是猛跳,怎么都摸不著。
眼下倒似乎是能夠得著了,雖說目前身家只有兩三百萬,可一艘售價千萬的飛艇看起來也不是很遙遠。
如今的聯邦相比百年之前,階級固化更加嚴重,除去修煉以外其余上升通道幾乎封閉,他卻反而有了機會,因為他得了個金手指。
拼搏奮斗,不如開掛,這其中的諷刺意味,讓他有些郁悶。不過,想到獲得神識碎片之后自己晝夜不息地修煉,從當初的一竅不通到現在的一竅不通,期間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比曾經一窮二白闖蕩江湖的時候要少,心里便安穩了些。
飛出銀煬區后,下方郊區的大片田地引起了姜慕白的注意。
此時仍是日間,田地猶如湖泊般泛著粼粼微光,肥沃的土壤之上覆蓋陣圖,不似九宮八卦,亦無太極兩儀,卻有一種難以意會的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