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一一答了,傅老二心中有數,便帶著我離開了。
我倆回到月老廟,我問他怎么辦。他道,只好順著這條路線去找,看看有沒有線索。于是我倆背著包袱出發了。
走了沒多久,就遇上那個小姑娘,又哭得梨花帶雨,抱著我哭一會兒,又拉著傅老二哭一會兒,求我們救救她未婚夫。傅老二可能是不近女色,給她哭得怪不好意思的,我只好去給他解圍,答應那個姑娘,一定救他的未婚夫,這一去就是去給他尋魂的。然后順手給了她幾張符,交代她三日化水一服,能保她未婚夫的命。那姑娘這才不哭了,拿著符走了。
人一走,傅老二就挖苦我::“你騙人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我嗤一聲,“你懂什么?這叫安慰劑。凡人有病沒病都是其次,大多數時候是自己給自己嚇死的。給她幾張符,她和那小郎君的家人心里頭,都能穩當些。”
“哼。”他冷哼一聲,“你這個符,跟你給小六下的符沒甚差別吧。”
我一驚:“你、你知道?!”
“哼。”他冷笑,往我后頭似有似無的望了那么一眼,望的方向正好是成懿躲的地方,“你那些小把戲,哼。”
我嚇得一身冷汗,趕忙給成懿使眼色讓他跟遠一點。
不過好在那小子并沒有發現成懿,我們相安無事地又趕了三天路。可這一路上,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也沒有遇到和小郎君一樣癥狀的人。我一度認為是傅老二猜錯了,并沒有那么個能抽生人魂魄的人存在。直到第四天,我們遇上了一個迷路的農人。
農人說他剛從河南給人家干長工回來,繞了很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村子。更邪門的是,上鎮子里也沒遇上村里的人。我問他是不是離家久了不記得路了,他說不可能,他離家才仨月,怎么可能連自家家門都找不到。我們再一問他是哪個村的,他說是尹家溪,過了漫水橋就是,我和傅老二就對上了——那個小郎君做生意回家時,就到過尹家溪,當時修書給家里說要多住幾天,收幾戶農家的棉花。
我們順著農人指的方向走,過了漫水橋,卻只是山林,并不見村子。繞了好幾遍都是如此。傅老二望著山道:“那村子恐怕給人下了結界。”
我道:“既然有結界,小郎君是怎么進去的?這農人怎么又進不去呢?”
傅老二搖搖頭,“只好先破了這個結界再說。此人既懂得攝人魂魄之法,又懂得設結界,必不是普通人”。
傅老二畫了一個頂復雜的陣,取漫水橋的水做引,坎水為陣眼,巽風為陣儀,倏忽風至,陣起,風水相依,傅老二以風水為介畫破結界的符咒,可咒還未成,陣就已經滅了,只指了個模糊的西北方向。
眼看著天要黑了,我們還是沒找到入村的辦法。我忽然想到那農人說的,“村子附近的漫水橋很出名,每年都會淹死人,我怎么會找錯呢”。
我對傅老二道:“我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