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一頭霧水。
他白了我一眼。
我真是覺得累,和傅老二說話真是太累了。
我懶得再同他啰嗦,擺了凳子準備睡覺。忽然聽見“咚——”的一聲,好像是從牛棚那邊傳來的。我和傅老二一對視——不好!那棋師!
我倆沖到牛棚,還好,那棋師還被那張乾坤布袋給罩著,沒跑,只是被牛角頂到了角落,碰倒了架子上的東西。
那棋師聽見有人來了,吱哇亂叫,讓我們放開他。
我將乾坤布袋化為繩索,捆住他,他透了口氣,這才安靜了一會兒。那張好看的臉因為沾上了泥巴牛糞這些,忽然變得有些滑稽。
傅老二打了個哈欠,從旁邊拉了一張凳子坐下,“既然睡不著覺,不如來跟你聊聊”。
誰說睡不著覺,我可是困得很。我擠在傅老二身邊也坐下,哈欠連天。
傅老二白了我一眼,對那棋師道:“咱們一樁一樁的來。不如你先說說,你給這村子里的人下了什么蠱,導致他們神志不清?”
那棋師犟得很,充耳不聞,臉扭向一邊。
我道:“你真跟他聊天呢?這么問,問三年你也問不出來啊。”
那棋師沖我一笑,“還是你這個丫頭有意思,這個榆木疙瘩我看著都煩。不如你讓他出去,咱倆聊聊?”
我擺擺手,“還是你倆聊吧。我困得慌。我勸你也別抵抗了,你落在了我們手上,主要是我——我整人的法寶可多得很——”
那棋師“呵呵”一笑,不甚在意的樣子。
我只好意思意思從懷里掏出一瓶藥來,“譬如這個。這是我師父前幾年收的一個西藏巫醫的方子制成的巫藥,叫無鹽丹,就用過一回,那人吃了藥之后,就面部潰爛,一張臉爛到流膿,骨頭都出來了……嘖嘖嘖……真是可憐……我師父說,有些人啊,不怕死,你就給他吃這個藥,這個藥最厲害的地方還不在毀臉,而在于這個藥是施了咒的,吃了這個藥,你就算轉世一百回,都是頂著這張爛臉,下了地府看見你最親的人,他恐怕都認不出你來——而且這個藥啊,是沒有解藥的——”
棋師臉色果然變了。妖里妖氣的男人果然最看重的是自己的臉,比自己的命還看得重。
傅老二的臉色也變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無非就是瞧不上我這邪魔歪道種種。
棋師還是嘴硬,說世間哪有這種藥。
我只好磕出一顆來,給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