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睡不著,聊一聊也是可以的,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秦艽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可我尚未開口,傅老二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秦艽能惑人心弦。睡覺,少說話。”然后秦艽就被下了禁言咒。
可我更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想知道秦艽的底。我試探著找傅老二聊天:“你冷不冷啊?”
“不冷。”半天才有回復。
“原來你叫思流啊?”
“思流是我的道號。”又是半天才有回復。
“哦……那你叫什么啊?”
“傅老二。”
“……”
哎。每一次試圖和傅老二溝通,結果證明都比登天還難。要從他嘴里問秦艽的事,恐怕是不可能了。我只好翻個身,蓋好被子,睡我的覺。
一覺倒是睡得很踏實,或許是體力消耗太多的緣故。早上是被一聲大叫吵醒的。那聒噪的聲音,我真是太熟悉了。
“傅老二?你怎么睡這里了?!你昨天怎么回事啊!你心跳得我以為你要死了呢——這是個啥?哦喲——會咬人?!”
是成懿回來了。
我起身,推開門,正看見他在逗沈探花。這家伙,昨天正經打架的時候不在,現在倒跑回來了。我問他小郎君的事究竟如何,他一邊給沈探花投食了個胡蘿卜,一邊道:“咱們走了沒多久,惠娘家的人就逼她另嫁他人,惠娘不從,自殺了。惠娘死了沒多久,小郎君也斷氣了。所以他的那一魄回不去了。”
“……”怎么會這樣……那小郎君,是感應到惠娘死了,所以才隨之而去的嗎?怎么會這樣……原本他二人是能相守一生的啊……
傅老二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旁,拿手帕來擦我的嘴角——哎,我果然是患了面癱癥,口水一直流,“這是他的命數。你盡力了。”
“你、你知道我讓成懿去——”我一驚,抬頭看著他,有些逆光,看不清他的臉。他低頭看我,忽然把手帕塞到我手里,彈開三尺遠。
我只好接過手帕,自己擦。成懿逗完了沈探花,轉頭過來看到我,破口大笑:“你這——咋了?我才走幾天,你怎么面癱了?哈哈哈哈……著了誰的道了這是——”說著跳過來,戳了戳我的臉。
我哪知道這是什么病癥,或許是氣血流失過多,面部失了控制。我不耐煩地拂開成懿的手,沖他翻了個白眼。成懿依舊笑個不停,忽一道紫光掠過,成懿身手快,躲過了,我定睛一瞧——傅老二師叔的命劍死死地插進了門里。
還不及反應,忽又是兩掌襲來,成懿躲開了一掌,另一掌眼看躲不過,我下意識地閃身過去,替他挨下了第二掌。頓時血脈翻騰,腳下一軟,口中粘膩,這是又吐血了。我這倒霉催的。
“小觀花!你干什么?!”傅老二師叔厲聲發問。我懵了,我才要問你這個老東西要干什么,上來就動手,成懿怎么你了?!可我說不上來話。成懿扶著我,也是氣上來了,吼道:“老東西!一大早你是沒睡醒啊!上來就傷人?!”
那師叔氣得絡腮胡直顫:“你說誰老東西?!”說著又是一掌上來。這回是傅老二沖上來格開了。
傅老二受了傷,接這一掌也是殊為不易,他喘著粗氣,質問道:“師叔,你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