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叔瞪了成懿一眼,成懿不敢做聲了。我癱著一張臉站在一旁,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斗不過人家,受人挾制,那也是沒法的事。
說著那師叔就出門了。我和成懿守在傅老二身邊像看怪物一樣觀察他。期間沈家人送來了一些果實,我倆就邊吃邊看。后來沈小公子也來了,我們仨都蹲著看。傅老二這模樣屬實神奇,他不像沈探花那般發狂,可又確實不正常。臉越發紅,你要是湊近去看他吧,他還會羞澀地把臉別開。
沈小公子蹲了一會兒,忽然說:“姐姐、姐姐,這位道士哥哥身上,有一種甜甜的味道,就好像……好像……秋天果干的香氣!”
果干的香氣?我湊上去,聞了聞,沒有香氣啊,只有一股塵味兒,八成是衣服該洗了。小孩子,凈胡說。估計是看我不信,沈小公子有些急了,站起來指著傅老二說:“姐姐難道聞不到嗎?臉上、很香的!”
臉上?我越發聽不明白。
秦艽忽然伸了個懶腰,道:“小觀花,壓制三尸,本體可是會很痛苦的。那老道士不管他,你也不管他了?”
什么意思?我扭頭看向秦艽,她繼續道:“其實破解之法容易得很,就是那老道士偏要假正經,不走這條路。”
成懿吃著橘子,道:“你有話就直說,別磨磨唧唧的!”
秦艽白了他一眼,道:“你們只要從了他三尸所愿,那三尸可不就不作惡了?等三尸平復下來,再行驅逐之術,便不會傷到他的本體。”
從了三尸所愿?我和成懿對視一眼,傅老二的三尸,所愿究竟為何啊?難道……真像成懿說的,是……色?我心下有些默認,一定是色,不然那老道士不會放著現成的法子不用,偏要上山采什么草藥。我看向成懿,他也心領神會,沖我點了點頭。
我倆將沈小公子支開,商量著該怎么辦。
成懿問:“這傅老二的色……怎么從他啊?”
我思索了一下,道:“我想……應該讓他快樂快樂。”
“快樂快樂?”成懿一頭霧水。
這事吧,我其實也不大懂,就是從前跟著師父去過幾次那種地方驅鬼。據說,那種地方能讓男人很快樂。
我合計了一下,又把沈小公子叫過來,讓他去問問他娘,鎮上最有名的花樓在哪里,他興沖沖地去了,鼻青臉腫地回來,說娘說小孩子不能問這種話。
是我失策了。
我和成懿只好帶著傅老二出門自己去問,好在紫蓬鎮也不大,拐了幾個彎兒就看到了一座花樓,名叫朗月樓,樓上的姑娘花枝招展地耍著手帕子招客,是這地方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