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啊、”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成懿跟個呆鵝似的站在原地。
若不是傅老二的師叔及時出現,我真是就要英年早逝了。那師叔沖進來,干凈利落地點了傅老二的幾個大穴,然后起陣捆住了他。我這才緩過一口氣來,猛咳了幾口。
還未定神,就遭那老頭子劈頭蓋臉一頓罵:“龜孫!誰讓你們這么胡鬧的?!”
成懿立刻幾個小碎步跑到我身邊來,指了指我。
我只好硬著頭皮解釋:“秦艽說,只要從了三尸所愿,傅老二的痛苦就會減輕一些……就能驅三尸出體了……我們以為他的三尸所求為色,所以就帶他來……快樂快樂……”
“快閉嘴吧你!”老頭兒氣得渾身發顫,“秦艽的話也能信?!你豬腦子嗎?!若令三尸占上風,這人就廢了!何況修道講求寧心靜氣,你帶他來這種煙花之地,你這是要破他的道法啊!”
有……有這么嚴重嗎……我一時辯駁不上來。
那師叔氣呼呼地帶著傅老二走了。
我和成懿走后門尿遁,逃回了沈家。
到沈家時,傅老二已經被他師叔泡進了藥桶里,正閉目修身,看上去氣色正常多了。我松了口氣,和成懿回到了那個鎮著秦艽的房間。
成懿氣不過,跟秦艽吵了一宿。那秦艽也是極為能言善辯,倆人真是棋逢對手。
我一夜難眠,忽想起一樁事來,趁他們吵架,溜到一僻靜處,將小郎君從凈氣瓶里放了出來,那桃花姬也是甚為不安分,極想出來,我索性將他二人連同任紛紛都給放了出來,透透氣。
我給小郎君說了惠娘的事,他極悲傷,蹲在地上哭個不停。任紛紛站在旁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好仰頭觀月。待在凈氣瓶這些時日,他們想必也很熟悉了。待小郎君哭完,我問他有沒有什么打算,他搖搖頭。
任紛紛道:“他與我一樣,沒了本體,只是一抹流浪的魂靈,能有什么打算呢。”說著極哀傷地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甚主意。蹲在原地發愁。
忽然草叢里竄出一個身形來,不高,我定睛一瞧,是那沈小公子。我納悶了,夜深露重,這小孩兒不睡覺,怎么跑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