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穿好了衣服準備下山,其余的人都去練功了。可當我走到山腳,我感到了不對勁——我走不出去。
有結界。
誰設的結界……?水書先生……?
我只好又回到山頂,找到水書先生:“先生在山腳設了結界?”
水書先生吞吞吐吐:“啊,啊,是的。你下山了……?你下山怎么不跟我們說一聲?你下山做什么?”
這幾句話問得真是奇怪。
我道:“我又不是囚犯,我去哪里,還要向眾人交代嗎?”
水書先生背過身去:“不是交代,不是交代。是大家都擔心你的安危,沒事你還是不要一個人到處跑的好。”
這話我就更不明白了。我不過是暫住水族天門山,什么叫作不要我到處跑?我若要回酉埝村呢?我若要回漠北呢?
“水書先生。”我繞到他面前,“你有事瞞著我。”
水書先生借故翻書,直搖手:“哪有什么事瞞著你。”
好,不說,我自己去查。
我瘋了一樣跑遍天門山,發現,不僅是山腳族門,天門山上上下下被結界捆得嚴嚴實實,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罩子一樣。誰都跑不出去。
我明白了。
原來從我來到天門山,水書先生就在防我。把我像個囚徒一樣關在這里,我卻還懵懂不知。
我沖回房間,找水書先生對質。秦艽他們這時也都回來了。
我說了結界的事情,秦艽他們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
原來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原來你們都信了傅老二的話!原來你們都站在傅老二一邊!你們想把我困死在這兒?!”我吼道。背叛感充斥著胸襟,像一股即將噴薄的炎流。
“不是信傅老二——”
“那是什么?!”我打斷成懿的狡辯,“你們以為憑這個結界就攔得住我嗎?!”
秦艽嘆了一口氣,道:“不單單是為了攔你……”
“呵,那是為了什么?!我那么相信你們,你們呢?!”
水書先生走上前來,“小觀花……設這個結界,的確是為了將你困在天門山……我想著,你體內的槐嬰之力如此不定,若你出去,犯了什么大錯,你悔之晚矣!水族常居天門山,這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要你住在這里,也不算太委屈你……”
“你也別怪水書先生。”秦艽道,“他這么做,我們都是同意的。你沒看見你那日回來的樣子,滿身血氣,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你。我反正是心有余悸。設這結界,也不光是為了困你,你傷了傅老二,那可是無道派掌門,再加上你是槐嬰,無道派已經下了追殺令,你只要走下天門山,就不會有好下場——水書先生也是為了保護你!只要沒有人知道你在這兒——你就會沒事的——我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槐嬰,你是小觀花,你就是小觀花——!”
我原本鼓起來的氣憤,一下子全消了。
秦艽走過來望住我:“你是小觀花,對嗎?”
我眼中含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