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布了一個陣等著我,這手筆,據我估摸,就是無道派下的手啰。沒想到,如此卑鄙。從前的我或許還有點本事,此刻我當真是甕里的鱉,動彈不得。要是打架,我還能動動手腳,他們直接上道法,我就沒轍了。
那幾個狗兒子起了咒,我就像被裝在一個金鐘罩里。為首的一個亮了刀,沖上來就是殺招。
我在西洞庭待過一段時間,村民對無道派從來是交口稱贊,奉為神人,路上遇了無道派的教人,都要打禮道安,民意盎然。可誰能知道,這天下第一大派內里竟是這樣齷齪,居然出殺手來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誰又能知道,他們高高在上的教宗早就投靠了朝廷,為狗皇帝做此傷天害理之事。
我一時傻了,下意識地想去擋那一刀。本以為死定了,手一定會被砍下來,誰知,我手安然無事,那小子卻被彈開幾丈遠,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哎?我這是,過去的能力恢復了?這么厲害嗎?
我再一揮手,那個陣輕易就被我破了。
我回頭看,那幾個狗兒子正一步一步往后退,慫得不行。
其實我也慫,我這能力是隨機的,萬一待會兒又不行了,豈不是尷尬。于是我們就各自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出了巷子,我便腳底抹油,飛跑而去。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跑到人多的地方去,跑到沒人敢動手的地方去。于是我跑啊跑,跑到了衙門口。巧了,竟遇上了前幾天抓我的那兩個衙役。他們看我氣喘吁吁,居然沒搭理我,著急忙慌地往衙門里跑。
我跟進去,想找個庇蔭,沒成想,衙門里打得更熱鬧。
衙役們好像在圍攻一個人,那人身形輕長,步伐飄逸,長相……似男似女,一邊罵一邊把衙役打得個落花流水:“老子說了,你們打不過打不過,非要打!有什么意思呢?!”說著一把折扇丟出去,一片衙役都倒了,看得我是目瞪口呆。這人,比無道派那幾個混賬厲害多了啊!
“你們就乖乖地放了那些觀花婆,老子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放觀花婆?咦,這人,好像是個好人。
打著打著,一波衙役紛紛被扔到了我腳下,我小心翼翼地挪開,騰出戰場。
忽然,打斗停止了。那人站在那兒,瞪大眼睛望著我。
他那眼神,帶著抑制不住的渴望、欣喜、瘋狂,是……一見鐘情了嗎?看來我這個長相,在金陵城確實很吃得開啊!
那人旁若無人地走過來,眼睛越瞪越大:“小觀花?!你沒死?!”
我尷尬地笑笑。這世界當真這么小,又遇上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