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篤定地對郎希道:“我想見傅思流。”
郎希滿臉鄙夷,把眼淚擦干,道:“你想見傅思流?可以啊。去陰曹地府見去,他死了。死了!”
我的心跳瞬間加快,有一種恐慌彌漫上來,我感覺我在發抖,我在害怕。可末了,我冷靜了下來。
我對凌瑞津道:“你不是煉了個什么鬼冢,讓我帶下陰府嗎?給我吧。既然傅思流不在陽間,那我就下陰曹找他。”
凌瑞津怔愣在原地,郎希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你果然是個瘋婆子——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嗎?你下了陰曹又如何?你能救回他?”
我點了點頭:“凌瑞津說了,鬼冢能收服原炙,自然能退避鬼兵,我便下去,將他的主魂帶上來,問我想問的話。”
凌瑞津吞了一口口水:“可是你記憶未恢復,你懂得怎么下去嗎?”
我伸出右手:“這個鐵環,應該比我本身厲害多了吧。”
郎希見到鐵環,很是一驚,想要過來奪,那鐵環將他彈開幾丈遠。
郎希恨恨道:“掌門命環為什么會在你手上?!思流明明將它留在了西洞庭湖底城,怎么會在你手上?!傅思流這個蠢東西要不是將掌門命環留給了那個槐嬰,妄圖消除它的戾氣,有一天能放它歸生,在漠北的時候怎么會被你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你憑什么拿著這個掌門命環?!你從哪里得來的?!”
我看了看這個破鐵環,“從我醒來,它就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它為什么在我手上。我沒有去搶你們無道派的東西,這點你要清楚。”
“從你醒來就在你手上……?”郎希忽然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語。他忽又蹦到我面前,又問了一遍:“從你醒來就在你手上?!”
我點點頭。
“不對……不對……”他埋頭疾走,轉著圈兒,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凌瑞津抱臂望著他,皺眉道:“這家伙不會是瘋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誰能比你更瘋。
郎希忽然拉過我,“走!”
“去哪兒?”
他拉著我繞過茅草屋,屋后有一巖洞,黑漆漆的,我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里走,走到最深處,點著一豆燈,微弱的光亮照著一個……一個人?
那人睡在草席上,年紀似乎很大了,皮膚皺褶很多,頭發皆白,少說也得七八十歲了。
我不明白郎希拉我來見這個人做什么。
可我右手中指的鐵環開始有反應。它微微晃動著,泛出一層淡光。我的頭忽然很疼,腦子里滾過許多畫面。
這一次,我終于看清了那個小道士的臉。
“他是誰?”我心中一痛,看向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郎希的表情很凝重:“你要找的傅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