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閨女回來,趕緊站起身,歡欣雀躍迎上去。
他適才本出門尋她來著,可遍尋了曲江池那邊的三個里坊,也沒能找到女兒身影。
無奈只好又巴巴跑了回來,選擇了最笨也是能最快見到閨女的辦法——枯坐在這里等。
“父王怎么等在這里?”李容與有些訝異,往日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書房里批皇祖父給的奏折嗎?
李庸興沖沖道,“高陽的案子又有了新的反轉,他背后那條大魚被嚴武揪出來了,就是李凱!”
李容與皺起眉,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件事會讓他這么開心。
李庸見女兒沒懂,有些急,“要害我的人,一定就是要害李晉的人啊!如今他們找出李凱是厭勝之術的兇手,那不就代表也查出了要害我的兇手嗎?”
“……”
李容與沉默的看著他,“父王真認為五皇叔是要害您的兇手?”
李庸使勁點頭,有理有據,“蕓娘之事數他撇得最清,那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如今又查出厭勝李晉,除了他還能有誰?”
李容與揉了揉眉心,“厭勝是我干的。”
李庸的笑容僵在臉上,“……啥?”
“厭勝之事,是我叫秦榔兒去做的。”李容與解釋,“這是救高氏族人最好的辦法。”
“所、所以…”李庸有些磕巴,“李、李凱是……”
“被人誣陷的。”李容與替他補全了接下來的話,“而誣陷五皇叔之人,才是要害您的人。”
李庸呆呆。
“您分析的不錯,要害您的人絕不會只針對您一人,他此次假借高陽之案謀害五皇叔,恐怕不止是想要除掉五皇叔那么簡單,應該也是試圖轉移您的注意,讓您誤解先前之事也是五皇叔做的。”
李庸這回總算反應過來,一拍腦門,“那我適才的想法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李容與沉痛點頭。
李庸跳腳罵了句娘,“此人竟如此歹毒!”
“是啊。”李容與道,“好在因禍得福,至少如今三位皇叔中,父王已可以確定五皇叔是清白的了。”
李庸哦一聲,撓撓頭,“那你說,此人會是李晉和李良之中的誰呢?”
“父王覺得會是誰?”李容與問。
李庸想了想,“我本來是堅定排除了李晉的,可厭勝之事既然不是他做的,我現在反倒有些懷疑他了。”
他解釋道,“我一直未曾懷疑過李良。一來覺得他平日里太招搖,不像是能做大事的人,二來蕓娘之事他也太過出風頭了,更像是被人推上去演戲的。”
“不過這些也都只是表面。我之所以懷疑李晉的原因還是因為之前暗衛來報,說他似乎派人去了老五的封地……如今想來,或許那時候他就在作準備了也未可知。”
他說的頭頭是道,其實最關鍵的那個原因一直壓下沒說:女兒為什么不厭勝其他皇子偏偏厭勝李晉?一定是因為女兒懷疑他啊!
李容與聽父王一番見地說得還算中肯,且有理有據,頗感到幾分寬慰,贊同道,“父王分析的很好,女兒也正是這樣想的。”
李庸得了夸獎,幾分得意,“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對付李晉呢?”
李容與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先是問,“父王如何看待五皇叔被陷害這件事?”
她適才看到父王提起魏王被舉報一事如此開心,現在很想知道在父王心中,對這些手足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
李庸聽她提起李凱,不免為自己剛才的態度產生了一絲羞愧,“五弟剛及弱冠,年齡尚輕,恐怕應付不來這等誣陷,這件事,我會在朝中幫他說話的。”
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袖手旁觀。
很好。
李容與總算放下心來,“父王也不用太過擔心,平日里一切照舊,莫讓人察覺端倪。此事我們還需好好商議,想出一個救五皇叔的萬全之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