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智可以通過偽裝成柴夫騙過一個與他不相熟的人,但是他卻無法通過偽裝成別人騙過曾和自己朝夕相對過三年的李容與。
僅憑聲音,李容與便發現了柴夫就是定智的事實,卻并沒有拆穿,只是走過去禮貌地問,“您能救他嗎?”
定智抬頭,目光落在李容與身上打量了一圈,很快移開,“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李容與反問,“您想要什么呢?”
定智笑了笑,牽起馬,讓它馱著秦榔兒一同走進寺廟,“先說好,人若沒救回來我可不負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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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凱滿身是血,跌跌撞撞穿過最后的路口,才終于和前來尋人的李庸會合。
李庸向他身后望了望,“容與呢?”
李凱癟癟嘴,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這舉動可把李庸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李容與出了什么事,急道,“你倒是說話啊,她去哪里了?”
李凱抽抽嗒嗒回答,“她,她帶著秦榔兒出城了。”
于是將事情的經過和李庸簡單講述了一遍。
得知女兒沒事,李庸松了口氣,看了看李凱此刻這幅凄慘德行,心里忽然冒出來一個主意。
于是命元儀元壽道,“你們分別帶兩隊人,一隊出城去通知王宜回城,一隊去將嚴武和那個和尚尸體找到,帶去大理寺。”
又拽過李凱,“走,你跟我進宮。”
……
……
皇宮中的永平帝和長樂皇后此時正在為小兒子失蹤之事憂心忡忡。忽然聽宦臣報魏王被太子找到了,就候在宮外等待召見,頓時欣喜不已,忙宣二人覲見。
得到傳召的李庸很快拉著滿身是血的李凱,在太監宮女們或訝然或驚懼的目光注視下走進了永平帝寢殿內。
“兒臣叩見父皇。”兄弟二人齊齊跪地叩首請安。
永平帝看著渾身是血的小兒子,被嚇了一跳,忙問,“這是怎么了?”
李凱不說話,淚水在眼眶打轉,嗚嗚咽咽。
李庸忿忿不平道,“父皇容稟,兒臣趕到的時候,就見刑部尚書嚴武與一個和尚正在圍攻五弟,若是兒臣再晚到一步,只怕五弟就要死在他們手里了!”
嚴武和一個和尚?
永平帝愕然。
先前不還說是嚴武親眼見人將李凱擄走,還曾追上去試圖救人,怎么現在反倒變成嚴武要殺李凱了?
他看向小兒子,希望尋求一個答案。
李凱跪坐在地上,垂著腦袋,邊抬起袖子拭淚邊抽噎著點頭承認,“是的。其實兒臣、兒臣前幾天也并非被人擄走,而是被嚴武追殺,才不得已逃跑的。”
什么?竟然是這個原因?
“豈有此理!”永平帝勃然大怒。
嚴武不過區區一個刑部尚書,居然也敢來謀害皇子,真是反了天了。
“嚴武呢?嚴武在哪里?”
“父皇。”李庸道,“當時情況緊急,兒臣為了救五弟,已將他殺了。”
皇帝雙眼瞪圓,“那個和尚呢?”
李庸支支吾吾,有些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