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榔兒閉著眼睛,毫不猶豫給出答案。
李凱看著他這幅模樣,有些呆怔。
秦榔兒的的睫毛又長又翹,瘦削的臉頰因為久不見光的緣故,比先前多出幾分蒼白的透明感,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李凱將視線移開,忽然憶起似乎之前秦榔兒將他擄走時,自己就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
秦榔兒當時回答他有些東西他永遠給不了。
他剛想要問答案,沒成想就被嚴武敲了門。
因此這個問題也就一直被壓了下來,直到今天都沒有得到答復。
李凱忍不住湊過去,拿胳膊肘戳戳秦榔兒,一臉好奇道,“你先前曾說的那個,我永遠給不了的東西,是什么啊?”
秦榔兒看起來似乎不大想回答這個問題,只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李凱不死心,又戳了戳他,“你就告訴我嘛。”
見秦榔兒不說話,他又自己胡思亂想的猜了幾個答案。
“……難道說,你喜歡她?”李凱沒頭沒腦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秦榔兒總算睜開眼,有些羞惱,“你怎么能,這么說!”
李凱“啊?”了一聲,不甚解其意。
眼看著秦榔兒臉頰升起一團紅暈,只好頗為無奈地攤了攤手,“這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再說我侄女又生得不丑,你中意她也是……”
李凱突然嗚嗚咽咽,瞪大眼睛看著秦榔兒。
秦榔兒的手正捂在李凱嘴上,強行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沒想到這家伙都這樣了還有力氣捂自己的嘴。
李凱忙眼神示意再不說了。
秦榔兒這才放開手,又倒回到床上去,似乎被適才這舉動用盡了所有力氣,靜靜盯著床頂發呆。
李凱呸呸兩聲,憤憤用袖子抹了抹嘴,“一股藥味!”
他堂堂皇子,還從沒被人做過這樣失禮舉動。
這家伙真是被李容與慣得無法無天,連下人該有的最基本……
李凱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有點知道秦榔兒說的,所謂他永遠給不了的那東西是什么了。
李凱忽然也有些沮喪。
都說少年心事最是純真無暇,秦榔兒無論是出于友情還是別的什么,在乎李容與的心情總不是假的。
若他知道李容與已被皇帝許配給了裴璟,又會如何呢?
李凱忽然生出幾分試探之意,“喂,你可知道信安候是誰?”
秦榔兒皺眉,搖搖頭。
李凱哦一聲,道,“他家是長安城里極其有權勢的人家,此外信安候還有一個兒子,名裴璟,也是……”
“我認識。”
李凱話沒說完就聽見秦榔兒忽然開口。
“什么?”他有些沒反應過來。
“裴璟。”秦榔兒又重復一遍,“他曾試圖欺負容與,不過被打了。”
秦榔兒的態度很認真,“但是我覺得還不夠,所以若我下次在街上遇見他,定要將先前他欺負容與的仇還回去。”
“可,可是……”李凱吞了吞口水,有些語塞。
他知道裴璟調戲過李容與,卻沒人告訴他秦榔兒當時也在場啊。
“怪不得啊……”李凱下意識將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怪不得什么?”房門口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