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歌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她有心想反抗。但這老爺子明擺著一陣風吹來就倒下了。而且他眼中的恨意似乎是積聚了幾十年,如果不讓他立刻發泄出來,這把年紀的老人也有中風的可能。
算了,就當去老人院尊老,陪老人打太極拳了。易如歌立刻蹲下了身子,想要護住臉。
久久,卻都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正好看到鳳逸擋在自己面前,對自己道:“快走,你這傻妞。一斗米養個恩人,一石米養個仇人。這瘟疫村里,糧食就是爹娘。你再不快走,那些人都沖過來,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好多人用力地撕扯著鳳逸的頭發,胳膊,還有腿。易如歌見過鳳逸的身手,他要對付這群完全沒有武功,沖擊也沒有陣法,身體還瘦弱不堪的瘟疫村村民,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可他沒有,只是既像一堵墻站在易如歌面前。任憑那些人撕扯,向他發泄著怨氣。又不肯讓任何人越雷池一步,碰到易如歌的一根頭發。
易如歌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滿是淚水。她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鳳逸,對大家吼道:“你們別擠了,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人群中頓時安靜了一下,隨即爆發了一陣嘲笑。
“小姑娘,看你年紀輕輕,怎么敢說這樣的大話。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瘟疫村,比老虎口還兇險的地方。”一個臉龐圓圓的婦人如此說道。
“我看,倒不如讓這個小姑娘試試,反正白學父子把我們這些周國來的的百姓當做牛馬,處處欺壓。我們活著,在齊國人眼里不過是個會開口的畜生。現在更是成了得了瘟疫,要宰殺的牲口。與其死在這里,不如讓這姑娘試試。”剛剛的老大爺似乎清醒過來了,顫顫巍巍地如此說。
“姑娘,齊國境內,老齊人殺死新周人不用抵命,只用賠三十個銅錢就行。所以如果你治不好我,不用賠命,賠我三十個銅錢好嗎?我要買一棵樹做棺材。”老大爺的話似乎引起了共鳴,大家不再像剛剛那么逼著易如歌和鳳逸了。
大口喘氣的鳳逸顧不得擦自己頭上的鮮血,只是一個勁地道:“笨蛋,你還回來干什么,快點走。”
易如歌連忙撕下她衣服的布條給鳳逸裹住了傷口道:“我說了,不會拋下我的恩人。你剛剛又救了我一次,所以我不會丟下你獨自逃生。”
“呦,這還是對小情人。看看,這男的唇紅齒白的,女的肌膚賽雪,好一對金童玉女,般配倒是般配。只是可惜了,今天都得死在這瘟疫村了。”
這人說話讓人特別不舒服,一雙賊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易如歌這邊,讓她油然而生把這人眼睛挖下來的沖動。不過,這人怎么有點臉熟呢?自己一定在哪里見過。
那人還是死死地盯著易如歌這邊看,她感覺到手掌心有點刺痛。抬頭看,鳳逸正似悲似喜地盯著那少年看。
糟了,難道這人認出鳳逸是周國皇帝。那可糟了,如果不打暈這個人,鳳逸一定會有危險。
易如歌這么想著,已經準備悄悄繞到這人背后,給誰重重一擊。
誰知道她還沒出手,那老公公已經率先出手把那長著賊眼珠子的人耳朵扭住。那自己那樹枝拐杖狠狠地揍了起來。
一邊揍,一邊罵道;“讓你這個兔崽子不學好,看了漂亮姑娘走不動道,大周羽家的人,就算是如今落在了泥里面,也不由得這般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