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哪,主人,您可真是挖坑埋自己。”漆黑不見光的地牢里,易如歌聽著系統貌似關心,實則是幸災樂禍的嘟囔聲,剛剛還被白學嚇得七葷八素的她,這時候立馬狗膽包天道:“就知道說風涼話,也不知道救救我。你看看人家白珂和彼岸花住的地方,那才是人間仙境。我說,都是坐大牢。他是太子,我也是公主,怎么住的地方就差這么多。”
說著,易如歌放眼望去。白珂和狄霜住的地方,床上是西施浣過的紗衾,紅娘抱過的鴛枕,一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另一邊擺著趙飛燕立著舞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于含章殿下臥的寶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連珠帳。
器物精美,鋪陳華麗,當真是神仙都住得的地方。雖然是地牢,卻不亞當日易如歌與鳳逸偷看到白珂的寢宮。
再抬頭看看她自己住的地方,那端的是廊房俱倒,墻壁皆傾,雜草叢菁,抬頭望去,時不時還能看見一兩只烏鴉重重飛過。她剛進來的時候真是好奇,齊國號稱豪富,怎么這牢房居然會破到頭頂上有風嗖嗖地吹進來。
“主人,這可不能怪我。你身為惡毒女配,不肯討好男主不說,卻處處和男主做對,硬是崩壞了這狗血瑪麗蘇小說的劇情,所以現在受到懲罰也是必然的。”系統又開始了這洗腦教育,現代社會里女德班那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絕不離婚”這些教條這破系統它張口就來。
易如歌一邊翻著白眼,一邊不由自主地想著鳳逸。易如歌一直認為,自己性格很是強悍。她出生在小縣城,沒有任何靠山。全靠著一股狠勁逼著自己,才能成為全國排名前十大學的學生。
進入大學后,面對一系列出身非富即貴,背后的資源簡直如橘子皮一樣的同學,也是咬緊牙關地考證,投offer。
她不喜歡在家貌美如花,她只喜歡出外打打殺殺。流血受累又怎樣,至少吃的每一口飯,都是靠自己的尊嚴賺回來,而不是犧牲了自尊換回來。而且,這樣還能幫到自己的男人,豈不是很有救男美人于水火的女英雄風范。
在瘟疫村的時候,羽逸軒那個嘴上不肯對鳳逸服輸的大男孩,有時候都會佩服地對易如歌道:“如歌姐姐,你雖然是個女孩,可這股狠勁可真不輸給他。難怪,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女人的眼神都不一樣。”
易如歌看了眼故意低下頭不說話,耳朵卻紅了的鳳逸,嘴里卻無比虔誠地道:“這個世上的女人分很多種。有些是只能栽在溫室里的嬌花,雖然開時無比美麗,惹得大家都驚嘆不已,恨不得拿回家去慢慢欣賞。可這些花卻必定要溫室里合適的氣候與土壤。若是移植到了外面的環境中,被風霜一打,就會變成爛草一坨。
也有些女人,是開在野外樹上的花。她們是得到了樹的營養,可也在跟樹一起面對風霜雨露。互利共生的男女關系,才能走得長遠。沒有人,會一直希望被另一個人拖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該讓自己強大起來,好成為那個人的鎧甲,而不是別人攻擊他的軟肋。”
想到鳳逸受過的種種苦頭,易如歌就覺得心痛。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她不能待在這里變成拖累鳳逸的工具。
系統察覺到了易如歌的心思,它大驚失色下立馬吹起了男主角白珂的彩虹屁。惡毒女配怎么可以對男主移情別戀,還戀得這么深。必須得在惡毒女配還剛剛對反派大佬產生愛意的時候,斬斷了這層孽緣。
于是系統把白珂有點如煎餅果子那樣,一套又一套地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