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歌,吃點東西吧。你昨天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一定餓了吧。”
白珂舉著一個熱乎乎的肉包子,易如歌看著那如雪一樣的包子皮里,隱隱有那種亮瞎人眼的金黃色,肉香不停地涌入到易如歌鼻子里,她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她的手伸到了半空里,突然又縮了回去。仿佛《貓和老鼠》中的杰瑞,看到了一大碗牛奶,迫不及待地想要撲過去喝,可卻因為看到了捕獸夾和那周圍隨時可能出現的湯姆,所以只好踮起爪子,想要又不敢要那碗可能讓它變成死老鼠的牛奶。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怎么會給我送東西吃。”
白珂也怒了。他素來養尊處優慣了,除了父皇誰敢這么對他說話。哪怕是他因為救命之恩而對狄霜百依百順,那也是狄霜私底下也是奉承著他,像摸一只貓的順毛那樣哄著他,他才會對她言聽計從。
他瞪大了眼睛朝易如歌看去,卻發現她縱然說著這樣難聽的話,兩只眼睛依舊是閃閃發亮,如天上星辰一樣動人。朱唇一點,猶如最誘人的櫻桃。
他突然咽了一下口水,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對易如歌惡言相向。只是冷哼道:“愛吃不吃,等你餓極了自然會來求我,不過你放心,下次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給你吃。”
易如歌“哼”地一聲,完全沒把白珂的威脅放在心上。她仔細摸了下身子,還有一個沒吃完的果子。
那是鳳逸和羽逸軒特地給她摘的,她當時還嘲笑羽逸軒。他明明心里就很關心鳳逸,總是找各種理由要跟著鳳逸。而且他們做什么事情也非常有默契,干嘛總是要裝成一副對鳳逸毫不關心的模樣,真是和初見時的鳳逸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嘴硬心軟。
“你胡說,我才沒有關心他。”想到羽逸軒那日的別扭話語,易如歌就由不得想笑。她的笑聲,如同最動聽的夜鶯在唱歌,又像一直活潑到了淘氣程度的百靈鳥。
白珂不由得朝易如歌看去,只覺得她本就生得精致的五官,因為這樣滿是生氣的笑聲,顯得更加美好。好似天地間所有的靈秀都一下子注入了她身上,這張臉與以前看過的魏昭帝的容貌重疊起來。
他這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說。魏昭帝是一個傳說。他豐神如玉,俊美飄逸,根本沒有一副畫像可以畫出他的風姿。父皇與鳳華也只能比得上他一根小腳指頭。
原來這世上,當真有一種美人,再亮的日月會因她而失色,再美的星辰也會因她而無光。
尤其,她還具有這種笑容。
以前,白珂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父皇明明有后宮佳麗三千,卻總是忘不了那個離歌。
他見過不少離歌的畫像,都覺得不過是一般的清麗美人。素色蓮花雖美,但在群芳爭艷時,只是中人之姿。甚至會完全淹沒在姹紫嫣紅中,不見一絲風采。
可他在看到易如歌歡笑的這一幕時,卻徹底明白。她的笑容,就像天空中最美的云朵。光是看著,就覺得似乎所有難過的事情都會離自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