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珂的表現落在易如歌和鳳逸眼里,兩人的想法卻有些不同。
易如歌立刻起了一身雞毛疙瘩,覺得這種男女主情比金堅的畫面里,她是否屬于傳說中的電燈泡,應該立馬退場,免得影響了男女主你儂我儂。
可是剛一退幾步,她又突然想到。自己才是白珂的救命恩人兼未婚妻。就算她覺得原主就為了這么個貨色丟了性命真不值得。
那么小三和渣男親熱的場景,也不該是她退場吧。想到這兒,她故意站在那里不動。雖然不愿意當那渣男的老婆,但本著為原主出氣的目的。
她還是冷嘲熱諷道:“好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不過你們不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夫妻恩愛了嗎?你們成功地勾起了我的怒火,那么現在······”
“殿下,殿下救命。”狄霜的美麗不具有攻擊性,比不上易茯苓如牡丹那樣花中之王的艷冠群芳,也不像薛霜那樣如芍藥般妖嬈多情。可當她直勾勾地盯著別人時,卻最是能勾起男人的保護**。
雖然心里還是記恨狄霜對自己的狠毒無情,也恨她假冒自己救命恩人來欺騙自己。但兩人畢竟恩愛多時,又有了身孕。所以白珂還是沒有拒絕讓她靠攏,臉上陰云也散了一些。
鳳逸完全沒有注意到狄霜也用這樣的眼神,悄悄看了他一眼。
他心頭一緊,只顧著擔憂地看著易如歌。他很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懼。易如歌畢竟是白珂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剛剛那話是不是氣話,畢竟女人口是心非是尋常事。
白珂再壞,也能夠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可是他鳳逸呢?
他生性驕傲,從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即便周宮里再舉步維艱,也從不肯放下自己桀驁的面具。
人間只有冰冷的利益算計,根本沒有真心愛他,他也真心相愛之人。他的人生也不過是一盤棋局,下得好就全勝。
下不好,大不了也就是交代自己一條命。絕不會有那一雙溫柔的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對他說:“沒事的,逸,就算你失敗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笑話你是個大笨蛋,你也一直是我心里的英雄”。
可是,他遇到了這樣的人。她不會對他說這些溫柔的話,只會在他因為忙著準備草藥,而累得不停地伸懶腰時,調皮地蒙上了他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猜不出的話就罰你今天做晚飯。”那清澈似水又熟悉至極的聲音,落在他耳里,卻是甜蜜極了。
他素來多疑,薛霜也曾經跟他玩過這樣的游戲,卻是被他弄脫臼了手,怒氣沖沖地踩了他好幾腳。直到他追上去,道了好久的歉,她才沒把這件事告訴薛凌。
可是易如歌蒙住了他的雙眼,他卻只是嘴唇微微揚起,卻故意裝作不知地問道:“我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蒙上了在下的眼睛。但想必,必然是一位既聰明又漂亮的姑娘。”
“笨蛋,是我呀。”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嬌艷無匹的面容,就好像世上最美麗的花開在她的臉上。再濃妝艷抹的薛霜,也比不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易如歌。
尤其,她還有著剛來到世上,那最純潔的嬰兒才有的笑容。笑起來時,臉上那兩個酒窩,讓人一見就心里甜甜的。那得意的樣子,讓他的心,隨著她的笑,似乎飛離了瘟疫村人的謾罵,飛離了這些日子的勞累,只剩開心愉悅。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她的手,這個念頭突然撞入了他的心里。如果能一直這樣,做一輩子被她戲弄地團團轉的笨蛋又何妨。
如果能一直這樣,做一輩子老百姓,似乎也沒什么不好。至少那樣,有易如歌一直陪著他。
但易如歌,不是他的,她是白珂的。想到這點,他的心,突然像是被最熾熱的火燒過,呼吸都是痛的,何況是心。
易如歌的目光里,若是出現一縷對白珂的眷戀,恐怕他都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