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她對鳳逸,已經不是初見時那一絲微弱的憐憫,也不是后來了解他情況后的同情,而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從她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她似乎瞬間被容嬤嬤扎成了刺猬。
他,他怎么會死呢?難道就因為他是反派,就無論怎么和命運抗爭都逃脫不了一死嗎?
看著易如歌露出如此悲痛的神情,離歌頓時心疼地忘了規矩,她想要一把把易如歌拉過來,問問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可鳳逸卻已經一把將王文煊攬入懷中道:“丫頭,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臉色這么白,剛剛怎么沒告訴我。現在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大夫。”
“丫頭,你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你別嚇唬我。”
鳳逸現在真是后悔死了,是不是自己剛才傾倒假血的時候。動作失誤,還是被這時而聰明,時而笨蛋的丫頭發現了。
如果是這樣,她可以打他罵他責怪他,但不要這么折磨她自己來讓他擔心。他是錯了,故意用假血來混淆視聽,但他也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白學的藥很厲害,他要逼出那根針耗費了很大功力,才會看到她的舉動后控制不住吐了血。告訴她真相,會讓她難過。有很多事,他寧愿自己挨著,也不想讓易如歌痛苦。
鳳逸焦急的話語喚醒了易如歌的神智,,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嗔怪的嘟嘴,“你說話干嘛這么大聲,都嚇死我了。
鳳逸眼神寵溺,卻故意用力地點點易如歌的鼻子道:“是你突然中邪了一樣,嚇死我了。以后,可不能再這么嚇唬我了。”
突然被人緊緊抱在懷里的舉動把易如歌嚇了一跳。這人,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就搞突擊。
不過,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咧嘴笑了,笑容甜甜的,看得白珂幾乎發狂。
易如歌被鳳逸抱在懷里,感受著鳳逸,突然就下定決心。
她要罩著的男人,誰都不能欺負。過往如何不重要,你他媽的主角法則更是通通滾蛋。沒有人的命,是生來就注定。沒有人的命,是通過努力而改變不了。
重要的是,她和鳳逸現在在一起。有些事即便起因相同,只要她用心地去改變,結果就會不同。
既然老天讓她穿書而來,那么一切都來得及。她和鳳逸,一定都可以逃過一劫,一起逆天改命。
易如歌和鳳逸緊緊相擁的舉動,惹怒了白珂。
他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在外。可看著易如歌的眼神,除了志在必得,還像看著一只不懂珍惜好心人收養,非要自己去流浪的野狗。
離歌明白,白珂其實很像他的親生母親,會因為一時善心,而給一直流浪狗一塊發霉的米糕,可他卻不會給那流浪狗一個完整的狗窩,一塊剛出鍋的饅頭。更別提,把丈夫讓給情敵,看著丈夫懷里抱著情敵,兩人比翼雙飛,她卻擠在角落里哭泣,
可能是年歲大了,也可能是離歌現在心里已經完全沒有白學了。更可能是,她馬上要和易如歌的父親團聚,還要把女兒托付給一個隨時會死的女婿。
許多被遺忘的往事重新浮現,離歌卻已經不再恨白學登基后,白學夫人對她的羞辱。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愿意看到自己深愛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恩愛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