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逸心里明明歡喜極了,卻不由得想:“這話本來是應該我說,我是男人。易如歌,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補上。”
“有了你的支持,我一定會活下去。今天會,以后和薛凌斗也會。你在絕境之時不忍棄我于不顧,我又怎會丟你一人在這凄清冷漠,布滿豺狼的世間,受折磨。”
看了一眼滿眼鼓勵的離歌,他猛地一下用力,將易如歌牢牢禁錮在懷里。
隨即更加溫柔地看著易如歌。雖然她母親一定無法陪伴她一生,但他卻一定做得到。
易如歌剛才腦子里想的,就是鳳逸似乎有魔力的眼波。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任憑欣喜若狂的鳳逸抱住她,兩串淚珠滑過她的臉龐。
鳳逸素來矜貴倨傲,很少能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別說易如歌,就連杜飛和向靈也看呆了。
那像是一壇老酒,讓她不由得迷醉。在那樣的注視下,她像是被人施了魔法。雙頰不自覺間,已經浮起了兩抹紅暈,垂著頭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鳳逸。可他的音容笑貌隨著他把她攬得越來越近的手,無不真真地出現在她面前。
她,是什么時候,對鳳逸有了這樣的心思?
初次見鳳逸的時候,他是滿身長著刺的刺猬。外表很冰冷,也會扎著人的手,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鳳逸對她并不壞。反而用了自己身體里的最后一番力氣,救了她的命。
可進了瘟疫村后,每天來的人,說了好多鳳逸的壞話。他卻在替那些人費心診治后,還對著她笑得那么燦爛。
他是覺得真的僅僅看到她就覺得開心?還是在身體和心都累了半天后,仍然愿意為了得到她一個笑容,而勉強打起精神來哄她。
無論哪一個,都讓她心疼。
都說眼見為實,但有時候大家更愿意自己眼睛看到的,是自己臆想過的事實。明明整個瘟疫村里,沒有一個人見過在這次之前,見過真正的鳳逸。在這次事件里,對解決了他們長久以來難題的鳳逸也是感恩戴德,
可活在流言里的鳳逸,卻仍舊是周齊兩國每個人都見過的所謂“世上最真實的鳳逸”。
流言,真是比洪水還要可怕的猛獸。要打破流言,只有自己變成泰山一樣的人物。但泰山,不是一天長成的。
這世上,凡是能做成大事業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從小事情開始,一點一滴地積累。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所以,挨著眾人罵的鳳逸,才會這樣早出晚歸地為瘟疫村解除困難吧。
即便希望渺茫,也要拼盡全力。這樣的鳳逸,不像系統說過的,無惡不作的反派大佬。更像一個拼命生活,與命運給予種種關卡對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