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不一定正確,但此刻卻一定正確。
這大慈恩寺里那么多僧人各個穿得里三層外三層,身上掛著好幾層金子來顯示自己的高貴身份。
今天接待的小和尚,也是邊吃在懸崖峭壁前采回來的靈芝,便將眼睛長在腦袋上看他們。
大概是他們穿得太過樸素,就連容貌也做了稍稍修飾,免得太過招搖,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結果這和尚“啊呸”一聲,往傳說中神圣無比的大慈恩寺地上吐了一口痰,說出的話也是一句充滿了米田共味道的話,
“今日太晚了,您幾位現在來放燈籠,不大合適吧。幾位施主,明天請早。還有下次來之前,請備好香火錢。本寺廟一般接待不同的香客,是會有不同待遇的。”
說這話的時候,
“你!”杜飛一聽就覺得生氣,他原本想著給羽皇后和易如歌兩分面子,讓這混蛋小和尚自己滾蛋,這人卻敢如此跋扈。
薛凌也就算了,眼前這個小和尚也敢沒把主上放在心上。
他的功夫本來就是鳳逸親自教授,縱然是齊國白熊棠,也是有幾分比不過的。現在像是提一個小雞仔一樣把這小和尚提起,他真是有冤無處訴。
生死關頭,這小和尚卻只能想起鳳逸。總感覺,鳳逸會是救星。他用求饒的眼神看向鳳逸。
鳳逸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保護自己,他只是想看看易如歌會怎么處理這個小和尚。
想知道,在她心里,到底他有多少地位,值不值得她放棄自己一向把人命當做世上最神圣不可跨越的東西,來出言維護自己。
很久之后,易如歌都沒有回答。別說滿臉黑線的鳳逸,杜飛都恨自己怎么沒早早下手,把他丟給那些兇神惡煞的薛家侍衛。
“我”正當杜飛想要插科打諢把這件事混過去,免得主上和易姑娘吵架時,易如歌卻只是道:“要想贏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要自己先尊敬別人才行。這位小師傅,你明顯不屬于值得我尊敬的那種人。”
說完,她向杜飛示意,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順便搖搖頭,這小和尚真是做出來的事不咋地。可惜了生得好一副模樣。
等那被打暈的小和尚再次醒來的時候,他頓時明白人生下來要哭,是因為遇到了比虎狼還可怕的薛家人。
易如歌微仰著頭看向鳳逸,一字一句道:“于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雖然你的兩層身份就好比天和地,把我硬生生撕成了兩個人。但是只要是為了你,我想我可以做到一些我原本一輩子也不想做的事情。”
這話好熟悉,好像有誰也說過。對,是母親。
那時候,他住的屋子很小,衣服也總是舊的。他一上樹,一爬墻,衣服就會被鉤破。可家里有母親,她會用一雙巧手給他的舊衣服繡上許多花紋。
于是,他的舊衣就成了特意設計過的新衣。和還真出去玩的時候,還有許多同齡的小孩子愿意用自己手里的小點心來跟他交換衣服穿。
后來,家里成了皇宮,添了好多的仆人和丫鬟。
可是,他不開心。因為房子雖然大,父親和母親住在里面,卻并不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