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恩寺的秋千邊,身上還披著鳳逸的素色披風,睡得像一頭小豬一樣的易如歌,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著看。
鳳仁靜靜地看著她的睡姿,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心中沒來由地苦澀了起來。她是屬于鳳逸的,不是屬于他鳳仁的。盡管他們幾次相遇,她對他貌似頗有好感,可她看著他時,眼里不會發著亮光。
僅僅是想著這些,鳳仁就像小時候被母妃逼著吃苦瓜,他覺得很苦,可是卻一定要吃。苦瓜苦一下子就夠,可聽進心里的話,見到的噩夢,他怎么都散不去。
他那人人稱贊賢良淑德的母妃,也會有醉酒對年幼兒子說出秘密的時候。“表哥,薛郎。你為何如此狠心。雖說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可我們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難不成都是假的。”
“表哥,你為什么成親了。你可知道當我睜開眼,看到你一身大紅喜服,新娘卻不是我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
“表哥,表哥,薛郎,薛郎。我嫁人是為了你,婚后他又背著我另娶,我不傷心是我從未對他上心。”
“薛郎,我的心永遠屬于你,不屬于那個男人。”
聽著這樣的話,他的心猶如墜入深淵。他發誓,一生一世也不會對女子有興趣。
什么狗屁“舍己為人。”人都是自私至極的動物,一般都是愛自己勝過愛別人。
那些可以為了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而獻出生命的人,就是因為少,才被記載在了書里,成為圣人,任世人瞻仰。人前清雅如蓮的母親,喝醉后悔對他說出這樣撕破他琉璃世界的畫皮。
也許母親說的對吧。所有人,只有為了自己的至親至愛,才會拼命。可有誰能告訴他,他將母親當做摯愛,母親卻只把他當做工具。
不像鳳逸的母親,把鳳逸當做摯愛珍寶。即便她最后發瘋了,清醒的時候看著鳳逸的時候眼里也是非常溫柔。
現在是怎么了,自己又是為何久久立于這個與鳳逸有著親密關系女子的床邊呢?
這些天,易如歌與鳳逸的種種親密傳聞傳得沸沸揚揚。貴族里面沉得住氣的薛霜也有些按耐不住,聽說好幾次和這易如歌做對,都沒占了上風。
他與她幾次接觸,她開口閉口都在維護鳳逸。他聽了之后,除了心痛自己不如鳳逸那樣有人維護。更是心痛自己沒有這個易如歌維護?
為什么呢?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鳳仁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是他也會疲倦,想要如鳳逸一般能找一個能暫時放松的地方。
鳳仁看了下沉醉如花苞的易如歌,心里不由得問道:“你明知道鳳逸現在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什么,那么你為什么還要留下,你不是一直都是一個像風一樣自由的易如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