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逸眉頭頓時皺在一起,如一團被擰在一起的棉花。
前幾天派人跟著易如歌的宮女們,回報的信息響應在他腦中。
以至于他都沒注意到薛霜剛剛一說完這句話,她就跑去找易如歌了。
周宮廚房里,一大堆宮女正在勸道:“易姑娘,我們來吧。你是主上的貴客,如果讓主上知道您做了這些事情,主上會活活打死我們的。”
“哎呀沒事,我一個人在這里悶都悶死了,你就讓我給鳳逸做點好吃的。對了,我還得給我一個好朋友嘗嘗。那天他給我彈了那么久的琴,我不能白聽,得交門票費。”易如歌一邊說著,一邊笑瞇瞇地接了一大盆面粉來。
這鳳逸過的日子真是清廉簡樸,每次吃的飯不僅菜色少,而且都基本上是清湯寡水,不見一點點顏色。
想想原主之前的記憶。白珂可是每次的早餐不僅要用料獨特,普通的雞鴨魚肉他都看不上眼。
必須要取專門飼養的禽獸身上,最好的一塊肉。然后由有好幾十年掌廚的廚子做,如此做出來的菜,才能色香味俱全。
而且至少要有九九八十一道菜,還得擺成牡丹圖案,他才肯吃。
“鳳逸,你怎么這么老實呢?”易如歌一邊笑著,一邊察覺到水不太夠了。偏偏水缸離做飯的灶臺太遠,她又沒有薛霜那群貴族女子,喜歡使喚別人,不把下人當做人看的惡劣行為。
把手在圍裙上蹭一蹭,她走了過去取水。
聽到易如歌走了的動靜,守著蒸籠的一名宮女立刻朝著另一個宮女使了一個眼色,那宮女心領神會地去找鳳逸。
取回了水,正被柴火給熏得滿頭大汗的易如歌,正一把將腦前的頭發扎在她腦后的馬尾辮上。
她絲毫沒有看到那些宮女們的小動作,自然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水缸離灶臺那么遠,是為了要支開她。
她只是顧著將一瓢溫水倒在裝滿面粉的干凈盆子里,用筷子把它伴成面絮后。手靈活得像是一只只小鳥兒一樣,一個個面捏的鳥兒就成了型。
把這些面捏成的鳥送進了蒸籠,易如歌開始給底下的灶火添柴。
火越來越旺,蒸籠里的水似乎唱起了歌。火光暖洋洋的,臉蛋肉眼可見的面粉也被映得紅撲撲的易如歌,她忍不住唱起了歌。
“鳳逸,是左面這只鷹。我是右面這只鷹。我們一起闖天空。”易如歌正美滋滋地念著這歌,數著剛用筷子從蒸籠里夾出來的面鳥兒。
她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比白玉還白皙的手。如老鷹捉小雞一樣,撲向了她剛剛蒸好的面鳥上。
易如歌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別”
“啊。”薛霜頓時被燙得手發紅了,隱隱能看到白色水泡。
“疼,疼,疼。”薛霜面色慘白,如空谷幽蘭般高貴的臉也再難保持往日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