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鳳仁用上下八百輩子都沒有過的憤怒語氣,對薛凌咆哮道:“夠了,鳳逸,鳳逸,鳳逸。你們每一個人都只記得大周先皇有個兒子叫鳳逸,誰還記得我也是大周皇家血脈。”
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薛凌愣在當地好久都沒有動彈。
直到薛霜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這才發現,鳳仁已經走了那么久。
鳳仁是怎么了?難道他已經明白,當年就是他與鳳仁母妃私通的事情被他父皇發現,才氣得他久病纏身的父皇駕崩。
不,成王敗寇,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他那個父皇駕崩,不過是因為鳳華做了婊子,卻還要立牌坊。
明明是他殺了羽家一族,卻因為愧疚而弄得夜夜無法安眠,被渾身病痛折磨得去了。
薛凌眼中還是殺機一現而過。他素來狠心,當日為了利益,甚至是自己心尖上的表妹都可以舍棄,何況今日一個不聽話的表外甥。
“哥,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薛凌正在想很嚴肅的問題,被薛霜推了幾下打斷了思路。
他本就有些憤怒薛霜對他的話陽奉陰違,硬是要和那個鳳逸鬼混在一起。這會兒又疑心鳳仁知道了他傷害鳳華的往事,語氣自然不止是有點不太好。“來我這里干什么。不是說特意讓養在家里的廚娘做了些點心。要給鳳逸送去。這會子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沒有趁機找些話題來和鳳逸談天說地。”
“哇”地一聲,薛霜哭了個昏天黑地。“哥,哥,哥。鳳逸,他好狠心,好糊涂呀。”
這時候的鳳逸,正在周宮自己的寢殿內,用一種很是憤怒的眼神盯著易如歌看。
看著看著,他忍不住用雙手用力捏住易如歌的肩膀道:“為什么不聽我的話,為什么要出去亂跑。”
杜飛在一旁看得著急透了,主上看起來羸弱。實際上冬練四九,夏習三伏,一雙手可有徒手撕裂虎狼的力氣。這易姑娘雖說身體看起來十分健康,到底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兒家,怎能受得了主上的這一捏。
易如歌倒是沒感到什么痛,她只是看著鳳逸,很不解地問道:“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被你關起來。還是說,你就是只信薛霜的一面之詞,認定是我傷害了她,所以要把我關起來,給她出氣。”
想起薛霜,易如歌就覺得生氣。莫非這白蓮花套路真的就這么管用。
她易如歌明明什么也沒對薛霜做。可薛霜就只就待在那里,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就能在什么話都不說的情況下,讓所有人都以為今天是她故意傷害了薛霜。
別人怎么想,她易如歌不在乎,可她在乎鳳逸怎么想。
鳳逸沒有說話,沉默的樣子讓易如歌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心痛。她忍不住口不擇言道:“不錯,今天的事情就是我故意的。是我嫉妒她,嫉妒她和你青梅竹馬,嫉妒她擁有你小時候有的那些時光。所以我陷害了她,你要怎么處置我,給你的青梅竹馬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