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鳳逸會不選薛霜郡主,而選她。他也見過幾次薛霜,任何事情都以她自己為中心,別人但凡是有些不順她意的,都要用逼的,用求的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根本不管,這么做會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否則她今晚也不會拿手指戳著易如歌在的房間,說著那樣顛倒黑白的話,卻仍舊端的是“我就是戲曲名伶”大腕演員的風采。
傷了人,還要給人身上潑一盆臟水,是整個薛家人的拿手好戲。明日的婚事,也絕不僅僅是婚事。
薛凌不會眼睜睜看著鳳逸與他妹妹大婚后,奪走他手中大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區區一個國舅,他豈能滿足。鳳仁想起那薛凌曾經哄騙他的話,只覺得惡心至極。
為何他曾經深愛的人,母親,薛凌,甚至是父皇都那么虛偽。明明愛著一個人,卻偏偏要在眾人面前演戲,讓世人知道,他們愛著的是另一個人。
人生短短幾十年時光,卻硬要陪伴在一個不愛的人身旁,當真是何苦來哉。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明明周圍繁花似錦,眼里偏偏只能有易如歌這一個女子。
只有這易如歌傻瓜,才會習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也只有這易如歌傻瓜,會因為深愛鳳逸,才不管對方的身份,也計較對方給的傷害。只有深愛,才會選擇這時候仍舊信任鳳逸。
雖說信任兩個字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她和他到底還是感情基數太薄弱了。而且,她對鳳逸的,是男女之情。對他,僅僅是友情。鳳仁捏了捏眉心,許久他才說道:“那很好。”
短短三個字,似乎凝聚了他平生所有的情感。可是他的真是情感爆發,就像是天際盛開的煙花。絢爛美麗,卻只有一瞬。
他長出了一口氣,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繼續裝作不在意剛剛的對話。鳳仁對易如歌道:“說得沒錯,所以你說我怎么會放著西瓜不要,要芝麻呢?”
接著,他又意有所指般道:“可是有些時候,人是勝不了天。就像你,滿心歡喜地去給鳳逸報信,可換來的結果是什么。”
易如歌卻依舊道:“可若是不去嘗試,豈不是連那最后的一絲希望也沒了。”
少女眼中全是堅定,越發顯得她明媚如花,卻是屬于他人。
鳳仁控制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失控,他忍不住道:“好,你既是心里全是鳳逸,不如和他一起下地獄吧。”
自從認識鳳仁后,他一直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此時突然變得滿臉殺氣嗜血,著實讓易如歌嚇了一大跳。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子里逐漸成型。
為何薛霜恨她入骨,卻會放她去見鳳逸。又或者,她為何能探聽到這消息。
謀反是大事,成則王侯敗者便是寇。身為薛凌的表侄,鳳仁當真是無辜的嗎?還是,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倒退幾步,對逼過來的鳳仁道:“鳳仁,你我那日結交,我一直以為只是你我心性相同,都是淡漠富貴榮華之人,與你我的身份地位完全無關。所以,現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薛凌的計劃,你知道多少。
今夜,你是不是故意被我迷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