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她不在乎。現在,雖然不可以再和離歌娘親在一起,高高興興地過日子。更有許多煩心事擺在她眼前,但她只在乎的是,她一定可以和他永不分離,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而鳳逸,他要和齊國開戰了。所以,她還是暫時待在鳳仁身邊安全一些。鳳逸以為自己已經想清楚了。這時候,她卻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從此,天地蒼茫,他不再是孤身一人。無論千山暮雪,都有她陪伴他一起飛翔。
他則找到了自己心可以安穩睡著的地方。從此,只要有她的地方,他皆無所畏懼。
鳳逸下意識地抓住了易如歌的手,對她說出了許多積攢在心里,不敢告訴別人,卻折磨得他很深的事情。
“如歌,你相信嗎?我很恨我的父皇,可我也很愛我的父皇。”他頓了頓,看著易如歌的神情,有些受傷地道:“你不相信嗎?”
這是他第一次對他人說出心里的話,沒想到卻······一時間,鳳逸有些神傷。
易如歌只是一時愣住了,她自然知道,鳳逸不會騙她。在看到鳳逸如受傷小獸般的眼神后,她連忙道:“我沒有不相信。一個人,對他父親的熱愛,是隨著他另一半生命與生俱來的。我,我知道你的父親做出過很多傷害你的事。但,他畢竟已經去世了,你要不然,還是原諒了他吧。不然,你心里總是存著這樣的仇恨。你不會快樂。而我,不想看到你不快樂。”
這話像是瞬間刺中了鳳逸心中最隱秘的痛楚。他頓時如被針扎了的老虎,哇哇痛叫道:“憑什么,憑什么要我原諒那個除了給我一半生命,其他什么都沒有給過我,甚至還幾次三番差點害死我娘,害死我的人。”
“啊,啊,啊”鳳逸一邊這么怒喊著,一邊用手用力拉扯著自己的頭皮。
易如歌連忙過去抓住他,不要他傷害自己。
鳳逸的記憶,卻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是鳳逸生母的祭日。可偏偏邊疆打了個大勝仗。皇城內外都在慶祝,他的父皇和他的殺母仇人薛凌坐在一起,接受百官的朝賀。他卻連偷偷祭祀一下生母都不可以。
因為薛凌一直盯著他的舉動,但凡抓住他在大吉之日祭祀的把柄,就會變成一把攻擊他的利刃。
那日,面對一片鮮艷的紅,鳳逸想起了自己含冤而死的生母和舅舅。他很痛,所有人都告訴他。“主上,您要忍耐,來日方長。”是啊,他忍了。忍字頭頭上一把刀,他用這把刀把自己割得鮮血淋淋,所以后來薛凌納妾之日他才能如此淡定。
因為心早就被割得千塊萬塊,根本連呼吸都做不到。
直到遇見易如歌,他才知道,原來他真的很痛。原來他還可以在一個人面前,因為信任而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滴,滴,滴”鳳逸被易如歌緊緊抱在懷里,她就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頭發凌亂,面孔蒼白而越發顯得俊美的鳳逸。
鳳逸死死抓住她的臂膀,問她道:“如歌,你知道嗎?我那個父親真是一個大笨蛋。
他從頭到尾都給人蒙在鼓里。他完全不知道,他最心愛的原配妻子,早在背地里背叛了他,而那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男人,就是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