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逸意有所指,白熊棠怎么會不知道。但被鳳逸扶起來后,整個人卻像沒了骨頭一般,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等易如歌醒來,才知道又被白珂抓了回去。
已經過了好幾日。易如歌都不想和白珂說話,白珂也不逼迫。每日只是對她說些好聽的話,然后就走。
易如歌只是閉上眼睛,對什么都不聽也不看。然而,宮里才幾日,世上風云已千年。
不知為何,一向對白珂忠心耿耿的白熊棠居然叛變,投降了鳳逸。
鳳逸本就帶兵的本事蓋世無雙,再加上白熊棠的投誠,頓時如虎添翼。整個齊國,陷入了瓦解的狀態中。
不管是官員還是臣子,大家一致地選擇沒有跟他做對。
老百姓從來不管他們的主子是誰,他們只在乎哪個皇帝可以帶給他們幸福無憂的生活,臣子也一樣。
何況鳳逸說了,凡是愿意投降他們大周陣營的。不管是誰,都不念及之前抵抗周國的舊惡。
鳳逸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打進了齊國皇宮。平日美輪美奐的宮殿里,如今飄蕩著一股怎么都散不去的血腥味。
而一向說愛她如命的白珂,則拿她做誘餌,站在一處高高的城樓上。
她的衣衫被風吹起,像極了一只快要被風吹走的蝴蝶,偏偏她側顏如雪般皎潔。鳳逸不由得想起當日母親去世前,也是難得恢復了清明的神色,溫柔無比的問他道:“逸兒,娘好看嗎?”
他的手不自由主地用力捏向手心。他手里的鮮紅點亮了眼里的火焰。
“白珂,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先放了如歌。”
白珂眼神有著瘋狂之色,本來只有淡淡細紋的肌膚,這時候布滿了青筋,像是一只脫水的魚兒在垂死掙扎道:“你不是說,愛她如命嗎?”
說著,他拿著匕首抵住易如歌的脖子道:“你不是說,鳳逸跟我不一樣。他心里,你最重要。那么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他也不比我好。”
鳳逸眉梢眼角全是悲痛,他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上去兇神惡煞,實際上卻心很軟。
偏偏一身玄色,袖口有黃色金龍飛舞的鳳逸那股心軟被壓了下去,他眉間的怒氣,襯得他那凜然不可冒犯的帝王之姿更加明顯。如一顆被打開蓋子,盡情向心愛之人表達熠熠生輝的明珠,又像一棵立著玉樹。
他伸出手來,對易如歌道:“如歌,你相信我嗎?”
易如歌看著那十丈高的城樓,再看看那一眼堅定的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