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楊老九就帶著周沫和楊曉燕出發了。
修路的事,這幾天就由楊小滿和林春花去了。
周沫跟著媽媽和外公,先去了一趟清江縣派出所,在那里申請了一份準予遷入證明。
在填好申請表等待審核的過程中,她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喧鬧聲。
“三個人一起去偷的狗,憑什么只抓我兒子啊?我當然要上他們家鬧事了!
還有,那劉老板肯定把說好的五千塊付給他們倆了,我得讓他們吐出來!至少也得讓他們替我兒子把罰款交了!”
“同志,我們真的沒有跟王小鋼一起去偷狗,那天我在王胖子家玩呢,中午還在他家吃的飯,他們全家都可以給我作證。你們看看,她把我給撓得,我多冤枉啊……”
“你冤枉什么冤枉?我們家小剛說了,你負責開三輪車,王胖子跟他進村套的狗!
還他們全家給你作證,他們作證管什么用,自己人包庇自己人!
我們家小鋼才冤枉呢,狗也沒偷著,就被關進去了。劉老板跑了,他還要自己倒貼罰款。
我不管,你們今天要是不把那錢吐出來,我就天天上你們家里鬧!
或者你們替我找到那劉老板也行!”
“都說了,我們那天沒跟王小剛在一起,又上哪兒去認識什么劉老板、李老板的……”
周沫側耳傾聽,聽了一半就明白了,原來是那個偷狗賊的媽找到他同伙家里鬧事了。
看來偷狗賊的媽也是一個潑皮無賴、無法無天的主,難怪會教出那樣偷雞摸狗的兒子來。
家教真的很重要。
就比如她爸周慶軍。
學校把他教成了一個合格的大學生,平時看上去也挺像模像樣的,可一到臨死之際,還是向他媽王婆子靠攏了,坑妻手段那叫一個卑劣!
遷入證明的審核很快就通過了,蓋了章的準遷證被遞到了楊老九的手里,楊老九道了謝,把它小心地疊起來,裝進了包里,與其他證件裝在了一起。
“走,咱們馬上去市里買火車票!”
周沫被楊曉燕牽著,跟在楊老九的后面出了派出所,她并不知道,在他們身后,一臉撓痕的王胖子正隔著玻璃門,恨恨地瞪著她的背影。
王胖子瞪著周沫,心里想道,要不是這個小屁孩鉆出來喊了一嗓子,他們準能在那個男人出來之前把那條大黃狗搞定。
那樣的話,王小剛就不用被抓進拘留所,他和開三輪車的同伴也不用被王麻子的老婆撓得滿臉開花。
最重要的是,他們倆根本不知道那劉老板說過要給王小剛五千塊錢。
劉老板臨走的時候總共也只拿了八百塊打發他們倆。
王胖子覺得自己虧大了,大恨壞他事的楊家灣人……
等調解完畢,出了派出所,王胖子走到王麻子老婆的旁邊,對著她說道:“你真要怪就該怪楊家灣那個叫楊小滿的臭小子,他要是不報警,小剛就不會關進拘留所!”
王麻子的老婆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道:“你說誰,楊家灣楊小滿?”
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