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小兒媳婦,張嬸眉飛色舞地湊近些低聲道:“世盛他媳婦出了年節就總吐,看了大夫說有啦,才一個多月哩!她反應大在家里躺著呢,這回沒能來給糯糯洗三,你別在意啊。”
傅胭擺擺手,誠懇道:“不會不會,這沒什么的。弟妹不舒服好好休息著。”
“恭喜張嬸您家又要添丁了。”
“嘻嘻嘻……”
看看時間不早了,張嬸起身:“我們還得去看看世盛媳婦,下回再來看你啊。”
“您有空來玩兒。”
送走了孫家人,孫長明也要回山上了。
“師父,您再住兩天吧。”蕭烈勸道。
“不了。你們這兒一切都好就行了,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不用你幫忙做什么,你在家,阿簡也高興呢。”
“我呆山上自在。行了,別留了,你好好照顧家里,以后也是當爹的人了。”
蕭烈沉默地點頭答應。
孫長明從懷里掏出一個帕子打開,是個銀閃閃的平安鎖。
“給糯糯的,你先替她收下。”
孫長明將銀飾遞到蕭烈的面前,蕭烈搖搖頭不肯收:“師父你別破費。”
“給糯糯的又不是給你的,快接著!”孫長明眉頭一皺,氣勢端的比蕭烈還足。
接著孫長明聲音放緩:“就當我替你爹娘給孫女的,接著吧。”
蕭烈無言了片刻,伸手接過。小小的平安鎖卻重若千金。
“好了,我走了。”
夕陽的余暉中,蕭烈沉默地站在院門外,目送師父寬闊的背影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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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里,糯糯有蕭烈和石婆婆幫著照顧,傅胭還是憋悶的慌。
老人們都說月子里不能見風,不能洗頭,不能……
蕭烈便將這些規矩奉為圭臬,嚴格執行。
傅胭的可活動范圍便只有這東廂房。
憋著六七天沒洗澡,傅胭抓著頭發湊到蕭烈的鼻子下,忍不住發著小脾氣:“你聞聞,我都要臭了!”
現代講究科學坐月子,洗頭洗澡的寶媽也不少啊。
蕭烈還真湊上前嗅了嗅:“媳婦兒,不臭。”
傅胭叉腰站在蕭烈的面前,瞪著他:“蕭烈!我要洗澡!”
“不行!”蕭烈鐵面無私。
看媳婦兒瞪圓了眼睛,仿佛炸了毛的貓崽,蕭烈憋住笑柔了聲抱住她哄道:“媳婦兒,月子里不能洗澡,你再忍忍,沒幾天了。”
傅胭推開她,仍然生氣:“這個說法不科學!我要洗澡!”
“科學?”蕭烈茫然。
“反正我要洗澡,你要是不給我打來熱水,我就自己出去了啊!”傅胭作勢往外走了兩步。
屋子里不怎么通風,她總覺得有股血腥氣混合著奶香味等……各種味道雜糅著萬分奇怪,也不知道蕭烈是怎么做到每日里還開心地呆在屋子里陪著她的。
雖說冬日里天冷出汗少,可再不洗澡她真要覺得自己發臭了!
“好好好,你別出去,我去給你打熱水來。”對上傅胭,蕭烈總是沒辦法那個,“不過,天冷洗澡萬一凍著了怎么辦?咱們擦洗擦洗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