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吱聲,傅胭眨眨眼睛看向他。
蕭烈先抱緊媳婦,繼而老實地交代:“六百兩……”
六百兩?傅胭驚訝地盯著他。
家里是傅胭管著賬本和銀錢。到了云京后,舅舅葉卓時常帶著蕭烈外出會友,傅胭擔心他沒錢應酬便先給了三百兩銀票,直說若是花完了她再開銀匣子取。
蕭烈點頭卻一直都只是說銀錢夠用,不曾再找她要過。
除此之外,他們來了府里后,她和蕭烈蕭簡還參照府里的小姐少爺標準,每月都會給他們撥用三十兩月例,不夠再從公中支取。只是蕭家從不曾多支用。
即便將蕭烈的這些銀子加一塊兒,也不足六百兩啊!
傅胭從蕭烈的懷里出來,坐直身子瞇著眼打量他。傅胭問道:“阿烈哥?你藏私房錢了?”說好的銀子全部上交呢?
傅胭不在乎是否掌握了家里全部的銀錢,往日鋪子經營開銷的銀錢也沒少從蕭烈手里過。她在乎蕭烈是否言而無信,騙了她。
蕭烈抓過傅胭的小手牢牢緊握,著急忙慌地說道:“沒沒沒!阿胭你聽我解釋。”
傅胭自不會腦補一通,大哭大喊著“我不聽我不聽”。
她平靜地看著蕭烈,等著他的解釋:“你說。”
蕭烈動動嘴,放開傅胭走去內室的箱子處。
傅胭隨著他的走動看過去。
蕭烈打開箱子,從中取出一個匣子又走了回來。他站在傅胭的身邊,有些忐忑地將匣子遞給她。
“這是前幾天舅舅給的。我原先沒想要,可他說這是他給娘攢的嫁妝。即便娘不在了,他也存了好些年。本想等他百年后送去給娘陪葬,后來找到我們便將這些給了我。”
“這是什么?”傅胭輕輕撫了撫,小匣子平平無奇。
“你打開看看。”
傅胭依言打開,里面有八間鋪子,四個莊子地契,還有兩萬兩銀票。
傅胭倒吸一口氣,一把蓋住盒子。
“這也太多了吧?”這一匣子只怕共計能有三萬兩了。誰家嫁女兒也不會出這么出陪嫁啊。
蕭烈也無奈。葉卓坐在書桌后將盒子給他時,仿佛他不收便是不曾原諒了他。
對于妹妹的那些往事,葉卓心里始終有根刺。他的女兒兒子是錦衣玉食地嬌養大,而他現在卻只能通過這些金銀之物彌補年少坎坷的外甥們。
看著鬢角已經微微染了白霜的舅舅,若是他收下能讓舅舅心里好受,蕭烈便沉默地收下了。
傅胭聽他說完,默默嘆了口氣。
蕭烈撫了撫傅胭的長發:“舅舅說,娘的嫁妝本就是留給我們的,讓我和阿簡平分。只因著他還小,便讓我們做兄嫂的先替他掌管打理。那幾間鋪子之后也要讓我們自己管理,是繼續做生意還是賣了他都不再管了。”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還是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