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小舌頭兀自抿一抿,甜甜的,心滿意足地笑開了花。
一屋子人都被這小花貓逗得前仰后合。
宴散,傅胭帶著一家子返回蕭府。
糯糯剛剛在公府里鬧騰得歡,此刻卻已經在傅胭的懷里睡得沉了。蕭簡軟軟地靠著傅胭,靜靜地思索著什么。
糯糯已經熟睡,傅胭瞧蕭簡有心事,這輛馬車里便只有他們三人,其余人則在后面的兩輛馬車上。
傅胭一手托抱著糯糯,一手輕輕放到蕭簡頭上,輕聲問道:“阿簡在想什么呢?”
蕭簡抬頭看向她,小眉頭微皺,有一絲絲糾結。
傅胭抬手撫平他的眉頭:“與我說說可好?”
蕭簡微紅了臉,低低嘟囔道:“嫂子,我想哥哥了。先前哥哥陪我一塊兒過生辰呢。”
“嫂子,哥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
從五歲到八歲,蕭簡逐漸成長為一個俊朗的大團子,可私下里對著最親近的家里人,他還是那個容易臉紅內向的小孩子。
一眨眼,傅胭仿佛又看到初初見面時依賴小尾巴。
她拍了拍蕭簡的肩頭,斟酌道:“快了,快了。等戰事結束,他們便能回來了。”
近些時日,傅胭從公主齊桐那打聽到消息,入了冬,北戎果然賊心不死,又大舉來犯。好在這回有葉卓坐鎮西北,練兵應對。
前線戰事頻頻,卻接連傳來獲勝的喜訊。
聽她的意思,戰事已經持續了一年半,若是厲朝此次大獲全勝,將北戎打殘打怕,大軍便可凱旋歸來了。
等到來年春天,便是搬師還朝之日!
“哥哥要快一點啊,阿簡想他了。”蕭簡振奮道。
傅胭心里也暗暗說道,嫂子也想他呢。
蕭烈寄回來的兩份信中,簡單描述了他的一些尋常生活所見和官職的升遷,余下的筆墨都在訴說著對傅胭和家人們的思念。
傅胭料想不到,這么個不善言辭,平日里也更多是沉默寡言的人,竟可以在紙上一一書寫下的他的思念。
傅胭在夜深人靜時,哭著將信紙緊緊按在胸口。
不僅僅是想念分別許久的人,她也是心疼。即便蕭烈的信中輕描淡寫,還笑著說了軍營里的趣事與交好的兄弟,可在這平淡的筆墨后她卻能感受到邊塞的危險。
沒有實打實的功績,他如何一步步升遷帶隊!
這都是蕭烈在戰場上勇猛拼搏回來的,既如此,他身上的傷口定也不會少!
也不知道那些傷重不重,送過去的傷藥夠不夠,衣服暖不暖……
“快回來吧,阿烈哥……”
被水滴浸濕的信紙見證了一人濃濃的擔憂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