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聲止住,她的求知心還沒有散去,便隨口一問:“然后呢?”
“屬下……屬下說完了。”
他微微仰頭,朝風辭簌看來。
風辭簌的心一慌,表情卻是從容,閑閑又補充:“那我們來玩一個小把戲。我叫我名字,你叫你名字。你要是在我后面說出來,那我就治你的罪!”
“屬下不……”
“嗯?”
他欲有退縮的架勢,風辭簌皺了皺眉,半是瞇眼威脅。
“屬下遵命!”
這才像樣嘛!
風辭簌吹了吹手上的水,仔細觀察著他側面的情緒,緩聲言:“開始!”
“西池碎!”
“……”
聽到他不再遲疑地說出自己的名字,風辭簌默了聲,低低笑了起來,“逗你玩的,你還真玩!哈哈!”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她起身走到水邊,甩手進去搓了搓,又猛地甩了幾下水,方才回頭。
西池碎還是單膝跪在地上,低眉垂首,頗為乖巧。
風辭簌“哈哈”笑了兩聲,內心卻在想:
國師?這是個關鍵人物,一定跟我的出現有很大關系。
及笄?
人家明明就是個男的,會是及笄?
這也太……
太邪乎了。
可她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要是因為話多而出了毛病,被這人識出自己有問題,那就糟糕了。
這張臉可能是自己的,可是身體,她敢用性命擔保,絕對不是自己的。
心情惆悵,風辭簌有些不開心了。
名字還是自己的。
可是人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的視線緩緩移過來,砸在西池碎的頭頂上。
西池碎的身子還是未動分毫。
“這是哪里?”
郁悶了許久,她還是開口了。
畢竟,得先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才對。
“覃州山界!”
機械的回答聲將自己還要問出的話堵住。
這人……
老子問一句答一句,還要不要人活了?關鍵這回答的還不是不是她要的。
算了,先多待幾分鐘,進城再說了。總有辦法完全知道自己的處境如何,證明這是不是一場夢!
這家伙還是很貼心地給她準備一套衣服換了,總算免去了那種全身粘連的感受。由于那瓶藥不時在眼前晃悠,她直接搶過胡亂涂了點,又扔了回去。
這點小傷,沒準兒明日起來就好得連老祖宗都要夸贊它的神奇之處了,她只是不想辜負人基本的好意。
藍天在眼中逐漸模糊了起來。頂著熱熱的太陽,西池碎將她從那塊大石上攬著飛上了瀑布之上后,眼前出現了一道逼仄的恬靜小路。
風辭簌擺了擺手,西池碎松開他退到了一旁。
“從這里到覃州城,要走過去嗎?”
“是。”
“用腳是走過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