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慶酩又道:“今日屬下給您承諾之事,怕是一時不能告訴您嘞。您看,不如等公子醒來,再與您細談?”
“好說。”話頭指向了自己,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點頭,“這事不急。還是他的身體要緊。”
想了想,她又說:“他若是真因為傾心于我而跑這么遠,倒也不必。不如,你們回津城去吧!他身體弱,在外漂泊,始終于自己不利。”
“殿下?”
慶酩沒想到她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明著要把公子趕回去,脫離她的身邊。
“是啊!”風昔年也插話來:“體弱多病,心中也沒有方寸。若是哪一日在途中死了,丞相還不得為他的兒子感到不值。你還是趕緊勸說他回去。
即便待在這里又如何?如今我和阿簌結伴,倒也需要不了別人。況且,就算放你們跟著一起,也只會礙手礙腳。阿簌的安危,有爺就夠了。”
“殿下?”慶酩鼓足勇氣,目光誠懇地望著風辭簌,期盼地吞吐字句:“您也是如此認為的嗎?
實話實說,屬下也曾如此認為。公子是屬下的主子,屬下定是希望他身體康健,長命百歲。御醫都交代了,公子病弱,實在不宜遠行。
可是,公子卻說,沒有你的皇城,沒有你,即便是留住了性命,那也是徒勞的。
他的心跟著公主殿下走。
天涯海角,流落的每個地方,他都希望能夠跟您一起走過。他怕你有危險。江湖險惡,不是說說而已。
如今沒走多遠,您看,已經有命案發生。若是再遠一些,不難想,會發生什么。”
“公子一心所想,就是能夠追隨在你身邊。哪怕明白,他的一條命,會在途中隕落。公子說,這便是喜歡一個人的感受。
他與您相識多年,您眼里卻沒有他。這不重要,他說,他會等的,等您看到他的那一天。
屬下敢說,這世上恐怕再不能找出第二個像公子這樣癡情的人了。看在他一顆真心的份上,殿下能不能不要趕他走?
讓他陪在您身邊,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屬下會屬實稟告大人,事情與您無半點關系。”
“所有人都會知道與我有關系。”風辭簌不為所動,“你不必解釋,也不用為此多費口舌。
算了,我也不想從你們那兒知道點什么。不管你們留下與否,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我來這里,與你們也無關。走吧!”
風昔年見她直接起了身,還愣了會兒。這女人,變臉這么快的?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了那等話,做了那等事,現在拍拍手走人了?這么干脆的嗎?
不及想這里,他幸災樂禍地步過來,瞟著地上跪著那人灰白的臉,不屑地說道:
“還是那句話,趕緊勸那病秧子回去。要是哪天西游了,別怪爺沒有早提醒你。
有些人,這輩子都無法碰到。天上的人呀,凡人肖想不到的。”
嘴角一仰,他笑呵呵地跟上前面的人,嘰里呱啦開始一堆說辭。地上的人癱了幾秒,驀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眼見這事兒就要成了,結果又因為這太子殿下的存在泡了湯,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若是太子殿下不在,指不定公主公子早就和公主談了心。他本該攔住太子的。
直身盯著床上的人影。他愧疚的低下頭道:“公子,屬下還是有負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