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親母子,但這扔東西砸人的習慣,倒是出奇一致。
“姨母,清清知道錯了,清清真的知道錯了,您別生氣~~”譏誚的表情很快消失,待她抬起頭時,便只剩下滿臉的泫然欲泣,可憐又無辜的如同落霜的梨花。
“清清再也不會惹怒皇兄了,姨母別惱清清,清清真的知錯了!”她雙膝在地,爬行著來到林芊玉跟前,如同搖尾乞憐的狗一樣,顯得低賤又討好。
“我當初接你入宮,是想讓你討陛下歡心,在他面前多說幾句哀家的好話,緩和一下我們母子的關系。可是現在,竟然還需要哀家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
林芊玉帶著金色指套的手輕滑過白清荷的臉:“若不是你從小便長著一副,和你娘一樣狐媚的,能勾引男人的臉,你以為我能留你到現在?!”
“養了你這么久,連你娘的半分搔首弄姿都沒學到,真是白白長了這張狐媚的臉了。”
林芊玉提起白清荷娘親的時候,眼睛里的嫉恨幾乎都快要化成實質了,勾著白清荷臉頰的指套也愈發用力,臉上閃過一抹期待毀滅的癲狂。
“姨母!”白清荷突然磕了個頭,因為沒有避讓開,所以林芊玉的指套從白清荷的臉頰,一直劃到額頭,嬌嫩的臉頰立刻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但這種傷害力度卻是可控制的,也并沒有損傷肌理,用冰敷幾天,或者涂幾天去腫化瘀的藥膏也就好了。
“姨母,皇兄他最厭惡的,就是花費了了時間精力,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了。這次即使皇兄這般生氣,也還想著清清的臉還有些利用價值,如果清清這張臉沒有了,姨母和皇兄不是白養清清這么多年了嗎?”
“你是在用陛下威脅哀家?”雖說白清荷的話語中,也帶上了林芊玉,但她身居高位多年,哪怕是最委婉的威脅,都能讓她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清清不敢!”雖然林芊玉語氣嚴厲,程嬌卻知道,只要搬出了東城譽,她就不會對自己的臉動手了。
畢竟在這皇宮里,仰人鼻息過活的,不止自己一個。
但是其他的……就不好說了。為了避免林芊玉嫉恨在心,用其他不入流的手段折磨自己,白清荷將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道:
“姨母也知道,皇兄當初賜清清“公主”封號,是為了和親。雖說現在我東鳳國力日益昌盛,但畢竟在外還有其他三國虎視眈眈,無論東鳳拉攏任何一國,就再也不懼其他兩國了。清清只是知曉姨母向來心疼皇兄為國事操勞,所以提醒一二。”
“飾智矜愚,”林芊玉冷冷的看了白清荷一眼,隨后懶洋洋的用腳尖提起白清荷的下巴:“行了,別磕了,該懂的道理你懂就好。”
“天色也不早了,晚上就留在這里和哀家一起用晚膳吧。”林芊玉伸手,一旁的嬤嬤立刻過來彎腰攙扶她。
白清荷立刻揚起了笑,一副受寵若驚,感動落淚的模樣。只是在那閃爍著些微淚光的眼眸深處,卻是一片死寂,那是陽光再熱烈,也照耀不到的地方。
見過不愛動物的人養寵物嗎?高興了就逗弄兩下,不高興了就踢兩腳。
白清荷覺得,自己在東城譽和林芊玉的眼里,或許連寵物都算不得,頂多算是個家禽。從買的那一刻,就清楚的算計著,要養到什么時候,開始給她放血,開始吃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