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想把女人留在這個房間,鎖在里面,讓她自生自滅!卻因為顧忌著程嬌,想著趕緊讓她脫離那里的環境,于是便暫時沒有跟那個女人計較,只一心護著程嬌向外走。
女人跟在她們身后,亦步亦趨的,不想被她們落下,又礙于如意的武力值,不敢離的太近。
出了寢宮,如意見程嬌的神色沒有好轉,直接帶她出了大殿。當門被如意全部打開,帶著微微寒涼的氣息從門外席卷而來,將一切的腐爛血腥氣息沖淡,程嬌的眼神才慢慢從茫然中,漸漸恢復了靈動,整個人的氣息也由死到生,崩潰的情緒在一點一點的消睨。
“如意……”
程嬌看著如意,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在喊了一聲如意的名字后,卻又停住了。
她的腦袋還處于一種空白的狀態,思維并沒有轉動,她覺得自己有話要說,卻并不清楚自己要說些什么,于是只能看著如意,努力回想著自己想要說著什么,整個人的表情無措又茫然。
在如意的眼中,此刻的程嬌如同一個被人綁起來虐待過的小狗一樣,透露著一種受傷過的無辜瑟縮和迷惘。
“沒事的……”如意看著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柔軟了神色,變的輕聲細語起來:“我們已經出來了,別怕。”
人啊,在處于極致的恐懼中,或者極度的絕望中時,并不會突然的崩潰。
哪怕心里覺得再難受,再害怕,但是總歸還是忍得住的。但是當你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人,她帶著一種溫度來靠近你的時候,心底那壓抑的絕望與崩潰,好像突然間找到了一個釋放口一般。
程嬌看著如意,那一直僵硬冰冷的,哪怕出了那個地獄般的寢宮,也依舊麻木到極致的心臟,在這一刻被慢慢地注入了活力和溫暖。
當結了冰的心臟被溫暖融化的時候,化為水的冰塊,從心臟處慢慢的升騰,凝聚到眼中。
程嬌眨了眨眼睛,她沒有哭,但是眼中卻有一層晶瑩的色澤在閃耀著。
如意和程嬌對視著,當程嬌眼中閃爍著晶瑩,用一種茫然卻隱含依賴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她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種類似于憐愛的情緒。
好像……
好像就這樣保護著她,也沒什么不好。
她那么容易就被傷了,也許……也許那個高位,并不適合她。
也許她并不需要,接受那么多的磨難與坎坷,就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或許對她而言,是更好的。
程嬌正看著如意,突然感覺到有其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若有所感的轉頭,便看到了那在寢宮里啃食老鼠的女人,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看。
程嬌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又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看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看著他。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程嬌知道,自己是應該做些什么的來幫她的,可是哪怕她心里再如何知曉,正確的選擇是什么樣的,當恐懼來臨的時候,她卻說不出任何拯救的話。
她是一個警察,卻并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她對不起自己的那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