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做什么?”程嬌怎么能知道,原身在鄉村的生活是什么樣的,只能含糊其辭道:“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什么特別的。”
“日出而作?”如意覺得這個詞很值得深思,程嬌在剛入宮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所以把自己封閉的死死的,不愿和任何人交流和溝通。
所以她即使在程嬌剛入宮的時候,便混到了她的身邊照顧她,對程嬌也并沒有多少的了解。直到最近程嬌的臉被劃傷以后,她的性格才變得稍微外顯了一些,通過這些觀察,如意覺得程嬌的生活也許并不像信件上所說的一樣,那么波瀾不驚,毫無起伏。
她懷疑,被主子派去照顧程嬌的那些人,陽奉陰違,并沒有好好的照顧她。甚至,說不定還仗著程嬌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奴大欺主,讓程嬌來照顧他們。
不然她實在無法說得通,為什么程嬌的性格會被養成這樣,不但隨時隨地地替別人著想,甚至都到了犧牲自己利益的地步。
以她的身份來說,這是犯了上位者的大忌,雖然主子只是把程嬌當成了一個棄子,但當初既然沒有任憑別人將她殺死,而是把她送走,說明主子其實對她還是有幾分在意的,怎么會任憑下人將她養成這樣。
更讓她在意的是,程嬌對于老鼠的那種驚恐的表現,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害怕老鼠時應該有的厭惡感。更何況,程嬌既然是從鄉村長大的,對于老鼠這種生物,即使厭惡,也不應該驚恐成這副模樣。她對于老鼠的那種恐懼感,甚至比看到有人生吃老鼠的恐懼感更甚,這很不合理。
她懷疑那些下人除了以下犯上外,還對她做了更加過分的事情,比如……用老鼠來作為她犯錯的懲罰。
“我是官宦之女,我爹的官職很小,家里的女兒又多,便讓我入宮當了宮女。以他的身份,是沒有辦法幫我推薦入宮做娘娘的,但他不甘心,看我姿色尚可,想著若是做了宮女的話,哪一天有幸被陛下看中,從而寵幸了,他便也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如意平平淡淡的說著自己入宮的理由,她的話半真半假,語氣倒一直都是冷靜又漠然的,像是在講著別人的故事:“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鄉村,所以很好奇那里的生活,比之宮中怎么樣?”
她說了自己的故事,只不過是為了套話,想要知道程嬌之前在宮外到底經歷過什么,好稟報給主子。
“鄉村生活自在,宮里生活約束;鄉村生活勞苦,宮里生活安逸;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差。”程嬌倒沒有多想,真的以為如意只是好奇,便如是說到。
在倆人說話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宮門口,程嬌上前,先拿起了一個包裹掛在脖子上,然后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提了兩個包裹掛在自己的胳膊肘上。
“娘娘,還有奴婢呢。”包裹里放的是棉被,先不說分量有多重,光是體積,一個便足以將程嬌埋沒。
這三個包裹一提,遠遠看上去,像是程嬌掛在脖子上的包裹憑空長了一雙腳,然后拎起另外兩個包裹一樣,畫面又是驚奇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