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比喻實在是太不堪了,季鴻臻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女子可不管他怎么想的,冷笑一聲理都沒理他,直接去追程嬌去了。
“請問姑娘,你可以將面紗摘下來給我們看一眼嗎?”程嬌還未走出季府,便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他明明說著商量的話,語氣卻不容置疑。
程嬌看著他,面紗下的唇抿了抿。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這群人,應該是東城譽的人。
這么快就找到她了嗎?
程嬌的手指動了動,計算著自己逃脫的可能性。
她傷剛好不久,身體大幅度活動時,還會隱隱作痛。雖然練過,但對付不會武的人還有幾分勝算,對付這些人,勝算并不大。
更何況,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我臉上有胎記,怕礙了公子的眼。”程嬌并未直接拒絕,她單手撫在面紗上,像是在猶豫著,不知該解開,還是該捂住面紗,防止別人動手。
實際上,她的眼神卻是在打量著這些人的位置。
在她的手腕處,用自制的牛皮筋綁了一袋迷藥,那包裹迷藥的宣紙是烤脆的。只要輕輕一彈皮筋,將宣紙落入掌心,捏碎宣紙以后,將迷藥撒出去,便有逃脫的可能性。
那迷藥的迷性很大,郎中說能迷暈三十個人不在話下,她試過,十分之一的劑量便足夠迷暈兩頭牛了。
只是她在撒迷藥之前,需要算計好了距離和方向,若距離不對,迷藥并不能保證完全有用。而風向不對就更不用提了,也許迷藥剛撒出去,敵人沒有被迷倒,自己反倒上去送人頭了。
“沒關系,我們只是想要確認一個事實,若姑娘心中介意的話,可以背著其他人,只給我們看一下就可以了。”男子并不為程嬌的話所動容,除他之外的其他幾人,也漸漸以他為首站到一起。
其中一人手拿著畫像,正打開與眾人一起合看。
“這姑娘既然帶了面紗,就是不想被別人看到,你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程嬌的迷藥剛落入掌心,身后便傳來一道冷硬的女聲,她微微偏頭向后看,便看到幾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正大步走開。
為首的女子雙手環胸,左手抱著劍,身穿暗紅色長袍,外裹皮革樣單袖護甲類上衫,劍眉星目,比男子更顯挺拔帥氣!
“西凰國的女子?”看到女子的打扮,男子明顯神情緊張了一瞬,卻很快平靜了下來,重新將目光放在程嬌身上。
“我們的皇后娘娘貪玩,瞞著陛下出宮了,陛下便命令我等出宮尋找娘娘。屬下見這位姑娘的眉宇之間與皇后娘娘頗為相似,便想要確認一下她的身份,此事是我東鳳國國內之世,就不勞西凰的人費心了。”
“巧了嗎這不是,”聽到男子的話,女子立刻朗笑道:“你說這位姑娘像你們的皇后娘娘,我們正覺得她像我們的太女殿下呢。”
女子笑聲爽朗,但眼神卻暗含鋒芒,看的男子一陣頭皮發麻。
他倒是不怕這幾個女子,只是北陵因為和親之事談崩了,現在一直在和東鳳這邊鬧騰。若他在不小心得罪了西凰,到時候腹背受敵,他便成了千古罪人了。
更何況,以東鳳現如今的國情,正是需要調養的時候,萬不能引起戰爭了。
他雖然打算退一步,但對于女子口中所說的“太女殿下”,卻有些發懵。
“你們西凰,哪來的太女殿下?”
誰都知道西凰國陰盛陽衰,女子為尊。女子封官拜候,男子相夫教子,西凰的陛下,從來都是女人。
可這一任的女皇陛下,也不知是中邪還是被詛咒了,生下的十多個女兒,幾年間大的小的死的干干凈凈,哪還有什么太女殿下。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太女殿下是三皇女,因從小身體不好,被陛下送去宮外調養身體。現如今陛下得到消息,殿下的身體大好,陛下便直接將太女之位傳給了三殿下,命令我等將殿下迎進皇宮,舉行儀式。”
“但等我們趕到了殿下的住所,才發現殿下貪玩,云游去了,我等順著線索,便找到了這里。”
被兩個國家的人說著“貪玩”的程嬌:“?”
大哥大姐,我這逃命呢!擱在你們嘴里,怎么就成貪玩了?!
不過她確實沒想到,這幾個女子竟然是西凰派來的人。
更沒有想到,東城譽派人來捉拿她的理由,竟然是以“皇后”的名義來捉拿她的。
這么說,她被摘下的皇后之位,又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給重新扣到了她的頭上?
程嬌這么想著,倒是也能理解一點東城譽的意思,不過是如意死后,擔心手下人沒個輕重,會將她也弄死。
倒不是心疼她,而是惦記著她的槍,想活捉她,逼她把圖紙交出來罷了。
“既然我們都懷疑她的身份,那便一起看一下,這女子的長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