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嬌發愣的時候,陳玉的臉色慢慢漲紅,眼神也有些躲閃著不敢看程嬌,一副害羞到極致的模樣。
“你的臉上沾了一些墨水。”程嬌以為陳玉就是容易害羞的性子,便沒有再向前伸手,只是提醒了一句。
“啊?”陳玉抬頭看了程嬌一眼,自己用衣袖往臉上擦了擦,只是不知道他擦的勁太小了,還是墨水已經干在臉上了,并沒有將那滴墨給擦點。
“一會兒對著鏡子擦吧。”陳嬌指著陳玉臟了的面頰道:“沒怎么擦干凈。”
“我先去擦一下臉上的墨水,殿下,您稍等我一下。”陳玉捂著臉,有些害羞的跑出了書房。
程嬌轉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低頭沉吟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地踱步走到書桌旁,在看到書桌上的畫像時,瞳孔怔然了一瞬。
書桌上有一張畫像,墨水還未完全干透,這應該就是讓陳玉臉上沾染墨水的罪魁禍首。
這是一張女子的畫像,女子身穿白衫,腰間一根系帶,臉上帶著精致的面具,正垂眸看著手中的一本書卷。
陳玉的畫工很好,便連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都刻畫得很詳細。想到剛剛這少年他有些緊張的表情,應該就是在書房中作畫,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程嬌的心不由塌下了一塊,柔軟了些。
陳嬌正在書房中欣賞著畫卷,而此刻的陳玉,腳步匆匆的來到臥房里面。
“在外面候著,把好門。”陳玉進了門后,頭也不回的向那兩個伺候他的少年道,兩個少年異口同聲地應了一聲,便恭恭敬敬地守在門旁,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戒備。
陳玉進了房間以后。大步的走到銅鏡面前,此刻被墨水浸染的皮膚已經微微有些起皮了,他皺了皺眉,從袖口掏出一個錦帕,擦臉頰上的墨水先擦干凈。
因為他用力比較大,原本起皮的一小塊皮膚慢慢擴大,而在表層的皮膚下,露出了他原本的白瓷一般清透又細膩的皮膚。
陳玉面無表情的扔掉錦帕,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瓷瓶打開,里面是一種淡綠色的膏狀的東西。他挖出一小塊,在臉上涂勻,將那塊裸露出來的皮膚給蓋上,清透又無暇的皮膚立刻變成了只比普通人稍好一些的膚色了。
做好這些,他再次對著鏡子查看自己臉,細看了約有兩分鐘的時間,才放下心來,走出臥房的門。
“殿下。”見陳玉出來了,站在左側把門的藍風下意識道。
“叫先生!”聽到南風的話,陳玉的腳步頓了一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聲音毫無感情道。
“這里是在太女府,我在這里便只是西凰的赤腳大夫,若是因為你的稱呼而讓西塵幽有所懷疑的話,你便等著整個九族來為你陪葬吧。”
陳玉說完了以后,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冷道:“自己去領罰。”
“是!先生!”藍風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他想要跪下,卻又擔心在太女府會被人懷疑,便忍耐住心中的恐懼,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目送的陳玉的遠去。
而藍云便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切一般,隨侍在陳玉的身旁,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