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秋景?!”苜翩倒是沒想到這里還有她的手筆,臉色一下沉下來了。
“想報仇嗎?”西慕易終于放下的手中的書,他從書桌的茶壺中,為自己斟滿一杯茶。
淡青色的茶葉水從水壺口流出,流進小淺口碧玉色杯子中,因為茶壺的弧度有些高,些許濺落到桌面上。
西慕易用著一個,比水流聲更動人的聲音,蠱惑道:“報仇吧,順便還能看一場狗咬狗的大戲。”
“殿下的意思是?”苜翩知道西慕易的意思了,卻不清楚該如何操作。
“西塵幽的那場落水,你真以為是船上那群人的狂歡嗎?”西慕易喝了一口茶,可能是覺得味道不好,眉頭皺起。
出于教養問題,他硬著頭皮,將這個沒有一絲茶香味,只覺得干澀的茶水給咽了下去。
咽下去的那一刻,他只覺得嗓子都喇的疼,于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再沒有倒一下。
“那個將西塵幽帶到船上的人,表面上看起來,是黎疏的人。實際上,她暗中的身份,卻是西秋景的暗衛。”
“那場狂歡中,沒有西秋景的出席,因為她知道,那場狂歡會出意外。當然,即使沒有意外,她也會創造意外。”
“而西塵幽,便是她派去的人,將之推下河水的。若是這人被抓住了,也只會認定自己是墨安影或是黎疏的擁護者,從頭到尾,無論成功與失敗,她都將自己摘除的干干凈凈的。”
“知道怎么做了吧。”西慕易彈了一下茶杯,聽著清脆的聲音,突然笑了。
原本他的勁敵只有西秋景而已,因為只有她和自己才姓西,那兩個蠢貨只不過是陪跑的而已。但現在,兩人天平被打破了,出現了一個西塵幽。
他只要暫時退出這場戰局的話,任由西秋景和西塵幽斗,待兩人兩敗俱傷之后,他再坐享漁翁之利,簡直沒有比這個更合算的買賣了。
“知道了,殿下!”苜翩也并非蠢人,西慕易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他便知道該怎么做了。
“嗯。”西慕易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殿下,我沒想到你釣魚的技術這么好?!”陳玉看著桶里的五條魚,實在沒忍住,拍了拍手掌。
他是真沒想到,西塵幽還有這個手藝。
“這算什么啊,我們以前在冷……”程嬌的話突然止住了,原本臉上興奮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只變成了一個淺淺的笑,像是出于禮貌,雕刻上去的弧度一樣。
完美卻也虛偽。
而她眼里那突然如煙花一樣崩開的光,也不見了。
“這應該夠我們吃了吧,走!我們回家吃飯去!”
程嬌將自制的魚竿馬上來,把魚線纏好,一只手拿著魚竿拎著桶,一只手想要拉著陳玉回去。
回家?
這兩個格外平凡又陌生的字,卻讓陳玉怔然了一瞬。
在西塵幽伸出手的時候,他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下意識的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