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甜。”陳玉也剝了一顆，放在程嬌的嘴里，程嬌嚼著栗子，與陳玉相視而笑。
這一刻，門外暖意傳來，而兩人之間隱隱流轉的溫情，卻比那陽光更加溫暖。
“衣服臟了，去換一下吧。”剛剛陳玉因為太過著急，不小心將硯臺打翻，墨水流到了他的衣擺處，程嬌看著他的衣擺道。
陳玉低頭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啊，我真的是太笨了，連寫字都會打翻硯臺。”
“是啊，是真的笨。”程嬌附和了一句，在陳玉詫異的目光中，笑出聲來：“要是不笨的話，也看不上我啊。”
“殿下說笑了，”陳玉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笑聲中，有幾分羞澀：“殿下實在是太過妄自菲薄了，這西凰的男子，不知有多少想要嫁進太女府呢。也就阿玉運氣好，能得到殿下您的側目。”
“殿下，您是過來看書的嗎？書桌被阿玉弄臟了，您稍等，阿玉收拾一下。”陳玉說著，轉身要去收拾桌子。
“沒事，我來吧。”程嬌跨步越過陳玉，硯臺被打翻在書桌上，將桌子上的書本弄濕了不少。程嬌將書本拿起來看了下，底層已經被墨跡盡數濕透，看不清字跡了。
不過所幸都是些市面上可以買到的書，并沒有什么孤本。
“殿下，還是我來吧，這里太臟了，而且哪有主子收拾的道理。”陳玉立刻疾步上前，想搶過程嬌的活，卻見程嬌目光盯著桌腳的一處，陳玉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心里瞬間“咯噔”一下。
這是他剛剛，故意用墨水浸濕的密報，原以為被墨水浸濕后已經看不清痕跡了，卻不想竟疏忽了左上角屬于南齊的圖騰。
字跡是看不見寫了什么了，不過圖騰還在，被墨水染濕了大半，看著像是云雀一般。
只憑借這個殘次不全的圖案，若是對南齊不熟悉之人，應當是看不出來的。而西塵幽原本是在東鳳長大的，現在是西凰的太女，對于南齊，她……應當是不了解的吧？
陳玉抿了抿唇，心里不太確定，目光便多了些閃躲和忐忑。
“呵，我們是夫妻，你叫什么主子啊。”
果然，西塵幽收回了目光，揉了揉他的腦袋后，繼續收拾桌上的狼藉。
她果然沒看出來。
陳玉心里松了一口氣，同時升起了一絲輕視，將他剛剛微微顫動的心重新冰封住。
雖然平日里聽到她和太師討論政務，經常會說出許多驚為天人的策略，但是實際上，身為掌權者，她不夠謹慎，不夠果決，這都是上位者的大忌。
若她最終真的做到了那個皇位上，說不定可以大加利用，為自己牟利，甚至……將這個國家吞了，也不是什么難以企及的事情……
“阿玉，”陳玉正想的入神，雙眸中發出一種對于權利地位渴望的狂熱光芒，程嬌突然喊了他一聲。
陳玉瞬間收斂起自己的表情，雙眼無辜的看著她，顯得很是懵懂可愛。
“若我不是太女，歸隱山林了，你還會同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