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慕易坐在距離程嬌稍遠的地方，他看起來似乎很想靠近西塵幽，又怕她厭煩一樣。
馬車外行走的滾輪聲和馬蹄聲混在一起，并不安靜，可馬車里兩人的氣氛卻靜謐到可怕。
程嬌不想說話，也沒什么要說的，而西慕易則是有些害怕，因為緊張，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阿……阿姐……”最終，還是受不了這個氛圍的西慕易先開口了。
程嬌轉頭看向他。
第一次的時候，這個孩子還想著要改口，喊她皇姐，現在就直接喊阿姐了。
程嬌對這些稱呼倒是沒什么在意的，只不過心里覺得這孩子雖然看起來怕生的很，實際上卻是個自來熟。她好像也并沒有刻意親近，甚至態度有些冷漠，可他依舊一副喜歡自己，想和自己親近的模樣。
程嬌甚至心里再想，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么特殊女主光環？之前陳玉莫名其妙的告白，就讓她心中起疑過，這個看似性格害羞的不行的皇弟的親近，更讓她莫名其妙之余，升起了這個疑惑。
“阿姐，我聽人說，你是在東鳳長大的？”
程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西塵幽是在東鳳長大的，她不是，她成長的地方，叫華國。
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國家。
“那，阿姐，你們那……不是，是東鳳國，東鳳國是男子為尊的嗎？”西慕易眨巴著眼睛，看似很好奇的模樣，眼眸深處卻閃爍著細碎的亮光。
程嬌再次點了點頭。
“剛剛阿姐說，太過膽小害羞，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了。所以阿姐，在阿姐心中，到底是男子應該保護女子，還是女子應該保護男子？”
雖然西塵幽沒什么表情，話也很少，但是對于西慕易的疑惑的問題都會給予解答，所以西慕易心中的緊張看起來也緩解了很多，話也愈發多了起來。
“為什么要糾結這個？”面對西慕易的疑惑，程嬌皺眉道：“我不喜歡“應該”兩個字，也不喜歡你將男子女子立于對立面，分析這個問題。”
“阿姐……阿姐的意思是？”被西塵幽說不喜歡，西慕易嘴唇顫抖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癟了下嘴。
“男女從來不是對立面，也沒有誰應該保護誰。”程嬌側眸，并沒有看向西慕易：“東鳳國男子主外，西凰國女子為尊，所以強大這個詞，并不能以性別來絕對劃分。而且，外力的強大便是真的強大了嗎？勇氣、智慧、能力……許多許多的東西，都遠遠要比蠻力更配得上“強大”這個詞。”
“阿姐……那阿姐覺得……”西慕易被西塵幽的話吸引，下意識的就想著問出自己想問的話，卻在關鍵時候立刻止住，并沒有將話問出口。
他低下頭，笑的害羞中多了些懦弱的感覺：“阿姐可能是在東鳳呆多久，所以才覺得男子也有本事翻江倒海，可西凰國的男子與東鳳不同，因風土問題，我們生來就比女子體弱。這一生，能操持好家中事物，替妻主打理好后院就好，哪里能比的上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