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聽到西塵幽,自愿將批改政務的權利交于自己,西慕易仍覺得萬般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身邊都是心思詭譎的人,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本身不管裝作再純真,實際上卻比誰都更有心機,所以在面對西塵幽要將權利交于自己的時候,西慕易第一感覺,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懷疑恐慌。
越是難的的東西,越容易得到,便會讓人心生惶恐。
“阿姐,你就別和阿易說笑了,阿易雖比普通的男子多識了幾個字,卻并未處理過什么大事。到時候若出了什么紕漏和笑話,該是讓阿姐被母皇責罵了。”
西慕易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狀似惶恐的說了一句。
“不用覺得害怕,如果你心中真的有幫我處理政務的想法的話,就不要在意其他。有什么風險與責任,我都會替你擔著,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便可以了。”
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便可以了……
西慕易看著程嬌,似乎因震驚她的話而怔愣著。
因為他是男子,哪怕身為皇室,也從未被人看重過。哪怕心中有丘壑,卻因為身為男子,哪怕能力比所有的皇姐皇妹都強,也只能屈居人下,也只能藏拙。
他步步為營,在這女子為尊的國家,艱難的一步步建立自己的勢力。沒有人幫他,他甚至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計劃。
從出生到現在,這么多年里,第一次有人說,她會替自己擔著所有的風險,只要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便可以了,只能蠅營狗茍的一步步試探著向前。但終究,他的忍耐是有回報的,那些被母皇選中,想要擔任太女的皇女們,都一步步的死在自己的計劃中。
本來西塵幽剛回來的時候,他也是想要這人死的,借刀殺人是個好法子,誰知道那些人那么沒用,將人丟進水里都淹不死。
后來母皇可能有了警惕,西塵幽身邊保護的暗衛明顯增多,不好下手了。他本想趁機與西塵幽親近,找個機會將人給做掉,然后嫁禍給西秋景的,沒想到這人竟如此識趣,不僅可以讓他提早參與政務的處理,還愿意替他擋災擋難。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就憑借著這一句話,他便是放這人一命又如何?
這人既然愿意替他擋災,他又哪有將人往外推的道理,到時候若這人真擋了他的路,再一把毒藥下去,將人弄的癡傻便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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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慕易想到這里,眸光中詭譎的色彩更幽深難測了些,臉上卻浮現了感動的神色。
“謝謝阿姐,阿易一定會努力,不會讓阿姐失望的。”
“不是讓我失望,”程嬌淡淡的看了西慕易一樣,低下頭道:“這是你的夢想,希望你別讓自己失望就行。”
西慕易楞了一下,然后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
不讓自己失望嗎?
他可……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失望。
到了皇宮以后,西慕易便一直跟在程嬌的身側,因為宮宴,今日的皇宮格外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除了朝廷上見到的那些,其余人等,程嬌能認出來的沒兩個。
因為今日穿了官府,所以眾人見到程嬌,都上前打了招呼。西慕易便一直在程嬌身邊,向她介紹著那些打招呼的人,也幸虧他的提醒,程嬌才不至于滿頭霧水。
“阿姐,我有些故人今日也來宮宴了,我先去打個招呼,一會兒再來找阿姐。”到了大殿以后,坐定沒一會兒,西慕易便和程嬌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程嬌坐了一會兒,四周不停的有過來敬酒的人,宮宴還未開始,她便被灌了個半醉,索性先離開大殿,想去外面吹吹風,醒醒酒。
“你這只又胖又丑的肥豬,也就在那些賤民面前橫了一點,在我們姐妹面前,還不是要跪著學狗叫的!”
“哈哈哈哈哈!!!這么多年了,果然還是你替老娘舔鞋最干凈。那些賤婢諂媚的很,玩著好沒意思,哪有我們的小侯爺會伺候人吶。”
“看我們的小侯爺在外面的風評描述,簡直就像是一條惡犬,我每每聽到,都覺得可笑的很。五歲見你至今,哪次見到我們姐妹幾個,不是骨頭軟到要趴在地上喊饒命了,竟然也會折磨人?”
程嬌聽著這些污言穢語,皺了皺眉,腳步加快了些。
今日宮宴,竟有人在這里欺辱他人,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實在令人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