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應,自從秦昭昀去世以后,宮秦兩家的關系可是大不如前了。”梅公子坐得離火炭進了些,身上的寒疾雖不如咳疾一般嚴重,但也舒服不了去,天寒地凍,最是容易病了。
“沒了聯姻,心自然到不了一處去了。”衛云蒼放下了手中的兵書,“少卿,你這咳疾久不得治,前兩日瑯琊琴氏醫圣在上京東城修了一座府邸的事你可知道。”自從衛云蒼知曉了梅公子的咳疾以后,便日日打探著,沒想到醫圣琴子桐敬到了上京來。
“知道,琴子桐那樣大張旗鼓的在東城建府,怎會不知。”這件事,梅公子是知道了,心里也是奇怪,琴子桐好端端的,怎么會到上京來,還是明面上來的。
“也不知他意欲何為,但他的醫術總做不了假,請他過府瞧瞧你吧。”衛云蒼還是擔心梅公子的身體,以前也有聽聞梅公子的咳疾之癥,但直到親眼見了,才知有多嚴重,這么多年了,總是這樣,對身體的損耗已是極大,若能診治,可萬萬拖不得。
“我這病都這么多年了,哪是一下子能治好的,你就別憂心了。”梅公子不想衛云蒼擔心,上次自己咳疾發作嚴重,正巧是在衛云蒼的府里,也是來的不是時候。
幾天前梅公子咳疾發作時,衛云蒼還沒將炭火搬到房里,也許是冷了,吃了藥,都沒能壓制住,結果當場就發作了,衛云蒼還就在身旁,卻又不能請什么大夫來,可是讓衛云蒼擔心了。
周身寒冷,乃咳疾發作時的并發癥,但也不是那么礙事,可咳疾一旦發作,一陣咳嗽是停不下來了,身體虛弱,明明咳得那么厲害,面色卻是蒼白,但脖頸上的青筋是掩蓋不的,還有一聲的冷汗,怎么看怎么詭異,到了嚴重的時候,就直接咳出血來了,也是這個才真正讓衛云蒼擔憂。
“少卿,無論如何,你得以自己的身體為重,我原本還想著,怎么最近赤龍衛都閑著了,原是父皇知曉你的身體這樣,就是派你去做什么,也哪里做的了。”要不是衛云蒼見了梅公子咳疾發作時的情形,還真是以為是赤龍衛本就沒什么事,歸根結底,還是梅公子的身體狀況所導致的。
“我無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擔心,等過了冬天也就好了。”梅公子自己的身體自己是知道的,這已經成了病根了,哪是說治得好,就能治得好的,只怕是請了琴子桐來,也不能徹底根治。
“你還知道不是第一次了,這都多少年了,要是年年這樣,你這身體怎么能受得住,過了今年的冬天,是能好上那么幾個月,可明年呢,后年呢,你往后這么多年,難道還要一直這樣下去么。”衛云蒼是真的擔心,就梅公子這樣的情況,這每個冬天總得犯上那么幾次吧,這樣下去,恐怕是要折壽的。
“你想的怎么那么長遠呢,放心吧,我會去請那位醫圣過府瞧瞧的,你就別惦記這事了。”梅公子也有請琴子桐過府瞧一瞧的打算,只是久久沒有定下來,既然衛云蒼都提到了,又這般憂心著,要是不答應了去,還真得總惦記著這事了。
“這才是嘛,不管琴子桐進京是為何,為你瞧病的事可不能落下了。”還是梅公子的身體要緊,至于琴子桐為何入京,日后琴子桐要是做了什么,慢慢也就知道了,倒是不急。
“好了,不說我了。”梅公子可不想繼續再討論下去了,身體又往炭火處挪動了幾分,今年冬天的寒氣還是很重的。
衛云蒼看見梅公子又往炭火處挪了挪,就知道梅公子還是冷些,下次給這屋里可得弄得再暖和些別因為找自己來,結果病情加重了去。
梅公子的嘴里呼出冷氣,一雙手指瞧著都僵硬了些,放到炭火旁,才能慢慢有所緩和,就他的情況,得一直處于暖和的狀態下,身體才能舒服著,見不得半分冷,不過還好,就是長時間在衛云蒼這里待著,也是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