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嫌憋屈,你一坐到副駕駛上,那沒看見你那噸位都把車胎壓的沒氣了。”
陸大偉忍不住懟了她媽一句,這出去一趟分明快活了,得了便宜吧還賣乖。關天鵝的調調從來如此,一貫強勢的她,是不容易對這個世界滿足的。斯曉慧也懂,那意思是她累了,沒力氣去張羅自己的午飯了。
“陸大偉,鍋里有我給逗逗做的小米粥,還有娃娃菜燉豆腐,你熱一熱端上來就行了,怎么還就累死你了么?”斯曉慧打著哈哈甩出一句話來,嘟著嘴讓陸大偉自己動手孝順親媽,接著,她又轉過臉來,沖著婆婆客套一句:
“媽,逗逗病了這幾天,我夜里都沒得睡,也要累散架了,您和大偉就受點累吧。”
斯曉慧這句話剛落聲,眼見得婆婆關天鵝的臉上飄過幾縷黑云絲。不過,她并不介意,接著用胳膊搗了搗陸大偉。
“是不是,陸大偉,現在帶個孩子哪兒那么容易,你這里孩子生病不操一分錢的心也罷了,出去散心的回來還喊累欺負我,你倒是挺會上臉的啰!”
雖然言語上嘻嘻哈哈的,但實際上落到陸大偉他們娘倆心里,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若是斯曉慧不在跟前,關天鵝也就嚷嚷幾句,讓陸大偉進去熱飯了,但這是在兒媳婦面前,她得用一顆慈母的心去溫柔疲憊的兒子才行。
她站起身來,嘴里又含著和田大棗,臉上帶些哀嘆,便去了廚房。斯曉慧看陸大偉一眼,人一動彈也不動彈,隨著他媽在廚房里張羅。她也沒必要再點撥他,因為交代給他的大事已經辦完了,至于婆婆關天鵝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體貼兒子,那是人家的自由,她又何必畫蛇添足,惹人厭煩。
如今只有拿出自己的態度來,才能在這里呆上幾天,讓別人肆意壓榨,無底線忍耐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有些話她必須甩到關天鵝臉上,讓她明白,她不是一個夫家隨意能捏的軟柿子。
至親至疏夫妻,昨夜是毫無芥蒂地纏綿,這是至親,今天則油鹽醬醋上的寸步不讓,看上去是屬于至疏了。和婆婆在一個屋檐下,與丈夫之間沒有親與疏的底線,是不成的。
一連幾天,斯曉慧都給了婆婆關天鵝和兒子好好相處的時間。到了大年初二,逗逗的病就完全好了,白天她就帶女兒去小區旁邊的兒童游樂園去玩,并不要求陸大偉跟著,而是讓他在家里好好陪自己的娘親。到了晚上回來,婆婆想跟她好好嘮一嘮傳宗接代那點事的時候,斯曉慧一個滿臉陌生的微笑,把關天鵝扼殺在千里之外,硬是能讓她冒在嘴邊的話憋回去。
對,她嘗試著做一枚壞兒媳婦,吃定了他們老陸家舍不得錢打發她和逗逗,所以態度肆無忌憚起來,根本不受別人的強詞奪理。當然在同齡人眼里,她離肆無忌憚遠著呢,只要她的閨蜜們一聽說,她的房子被公婆搞得黑頭土臉的,就審問她為什么不把他們趕出去。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到那一步就是撕逼了,說什么還是一家人,沒必要捏著了別人的死穴,便要對老人家趕盡殺絕,斯曉慧向來秉承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的原則。既然給婆婆一點厲害,她懂得收斂了,那她自然就會到點為止。
過年這幾天,斯曉慧倒是過得如魚得水起來,打初二起,和逗逗一起變成兩頭撒歡的小鹿,在家里做飯只需要張羅她和女兒的,因為關天鵝和陸老頭口重,根本看不上她做的兒童餐。在外面玩久了,就在商場的餐飲店里享受美味。
倒是陸大偉倒了霉了,每次斯曉慧都不允許他跟出來,所以他必須忍受和父母在一個屋檐下,過幾天重口味的日子。
不僅如此,還要聽他媽說起過去的那些苦難,要么落淚連連,要么張嘴就罵。再不就是嫌他大手大腳,就知道買車帶著老婆閨女到處轉悠,不張羅點人生大事。他媽所說的人生巔峰就是生個男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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