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時間推移,孩子們也該回家休息之時,他們便會掰著花燈,沾著燈中香油吃的津津有味。
雖沒有城鎮的燈會熱鬧,但也不失有趣。
青玉便順口說了句:“一起去看花燈。”
見皇甫慕辰不解,她便說了句:“稍等一會。”
很快她就從族長家拿來兩個最好看的花燈,和皇甫慕辰一人一個。
這些事情,她是多么希望能和前世的兒子一起去做……
只可惜相隔兩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
而此刻,殺他的仇人就在眼前,她卻無法報仇,還要和此人虛以委蛇,要說不心塞那絕對是假的。
怕皇甫慕辰看出不對,她急忙調整情緒,將要涌出的眼淚逼回眼眶。
皇甫慕辰本不耐做這些小孩子的事情,但看到青玉捧著花燈,眼睛里閃爍著星星的樣子,一下又來了興致。
便和她一起,去村子里去比花燈了。
這邊幾人一走,烏老太爺立刻讓兒子和孫子將祠堂里的烏江給抬了出來。
看著他脫臼的兩條手臂,本不想管的,但想著圣女的安排,還是請了大夫為他接好了手臂。
或許是青玉為她扎的止痛時間已過,手臂雖已接上,但烏江已然痛的臉色蒼白。
想著小丫頭為自己吃的毒藥,他更加急了。
如果那藥是真,他活不過今晚。
于是手臂忍著劇痛,突然抓住老太爺急忙的問道:“剛才那個臭丫頭去哪了?她究竟是誰?為何這樣對我?”
不見老太爺怎么動作,已經甩開了他。
老爺子不禁感覺好笑,自己的女兒站在跟前,愣是認不出她,如今還反過來問自己。
如果不是青玉安排暫時不要放烏江離開,他才懶得管這閑事。
“你應該感謝生了個好女兒,不然,就以老朽的脾氣,才懶得管你這小子的死活。”
老太爺不想和這種好吃懶做的人糾纏,便鎖上祠堂,自顧自的向正廳走去。
烏江大步跟來,不解的問道:“老爺子是說剛才為我請大夫是小蘭的主意?”
烏江在老太爺跟前不敢太過放肆,只能這樣耐心的問著。
老太爺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聽到這個說法,只冷笑不語。
烏江看到他如此神情,知道定是自己猜錯了。
可他就兩個女兒,一個烏蘭,一個烏云……
不是烏蘭難道是烏云,那個被活祭,聽說好像是活過來的烏云?
他突然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高貴嫻靜又很是駭人的小姑娘竟然是烏云?
烏江簡直不敢相信。
那剛才她給自己吃的……
她說自己欺師滅祖,罪該萬死。
可她如果真是烏云,作為女兒,對自己這個父親下毒,不一樣是欺師滅祖,罪該萬死?
他越想越激動,早已忘記自己曾經這個父親未曾有一天把她當做女兒。
烏老太爺看著他不斷變幻的神情,也懶得理會,只想著離龍抬頭還有幾日。
他認定的圣女,能否能得到巫族的認可。
家族榮辱,皆系在她一人身上了。
就在老爺子展望美好未來之時,烏江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說剛才那個臭丫頭是烏云?”
老太爺絕不可能告訴他圣女之事,只是糾正了他一句:“她叫青云,青云直上九萬里的青云!”
烏江一揮手臂,口中罵罵咧咧的說道:“什么狗屁青云,烏云就是烏云。
你可知她對我這個父親做了什么?”
此時對老太爺的畏懼也拋到了一邊,只自顧吼著。
老太爺看他有些癲狂的樣子,便沒有再刺激他,只等著他自己說出下文。
果然,他很快接著說道:“她竟然敢對我這個父親下毒。
大老爺,你說她是不是欺師滅祖,罪該萬死。”
別的詞他不會,便一直照搬青玉所說。
老太爺眉頭皺了皺。
“那你說說是為何?”
“為何,還能為何?攀上高枝了,當然看不慣我這個當父親的……”
老爺子聽他說的言之鑿鑿,但其眼神卻一直閃爍其辭,游移不定,就知道他沒有說實話。
就在這時……